看了一遍又一遍?于是自己悄悄溜了回去。
那日,她就站在窗外,看着傅蓁将自己送的纸鸢丢在炭盆里烧了个干净。
章清言突然安明白了自己兄长说的那句话:“言儿,她是母亲,不是娘亲,我们的娘亲回不来了。”
这些年来,她不在府中居住,她这位继母倒也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对她说不上热络,也不算冷淡,时长遣人来请,但之前都是打发了无关重要的小角色,都让祖母回绝了,此次居然让自己的乳母何嬷嬷来请,显然是诚心想让她回去的,真是稀奇得紧。
章老夫人院子陈设古朴大气,院中种了一株白梅开得正旺,因老夫人礼佛多年,便在院里的厢房中设了佛龛,因此这院里总是檀香缭绕,此时檀香与梅香混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厚重又轻盈的奇特香味。
“老奴问大姑娘安。”
坐在堂下的紫衣老妪见章清言走进来,急忙站起来朝她行了一礼。这老妪行礼的动作极其标准,仿若练习了千遍万遍,穿着朴素的镶绒紫色长袄,头上只简单的篦了支银簪子,却大气端庄、贵气十足,不难看出是大户人家的掌事嬷嬷。
章清言朝她点了点头,朝坐在堂上的章老夫人行礼:“祖母。”
章老夫人拨动念珠的手不停,慈爱的笑道:“言儿,快起来,坐到祖母身边来。”又转头吩咐:“去给姑娘换个新的手炉来。”
待章清言坐定,章老夫人才接着开口:“你母亲听闻听山小筑进了猛兽,放心不下,遣了何嬷嬷来接我们回去,你意下如何?。”
“全凭祖母安排。”章清言乖顺回答。
“也罢,你便随她们回去罢,这山野之中确实不安全,今日收拾收拾便回去吧。”
“那祖母呢?”章清言最近确实有回盛京城一趟的打算,只不过听祖母的意思,似是不跟她一起回去。
“祖母月后再回去,两个月前为你们点了长明灯祈福,祖母等祈福结束再回也不迟。”
“那祖母还需多加派护卫人手才是。”那狼是冲章清言来的,她既不在听山小筑,章老夫人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于是略略思索便同意了。
听山小筑离章府大约一个时辰的车程,自六岁随章老夫人到听山小筑以后,这九年间章清言唯有逢年过节时会随章老夫人回府小住,可这次听祖母的意思应当是想让她回府长住,毕竟她已年近15,迟早是要回盛京的。
盛京作为大陈王朝的都城,煌煌气象,在大陈境内风头两无。
要说这盛京城内屋价最贵的街道,非正康街莫属,那条街道的大路够六架马车并排前行,威武气派,是离皇城最近的街道之一,因此只有权贵之家才能在这条街道上置有宅院。
太阳快落山了,气温愈发低,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雪花,路上行人匆匆,马车疾驰,都想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家,青阳街上一雅致高门前却站了数位穿着富贵的女眷,似是在等人,这莺莺燕燕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路人侧目。
“就她金贵!”一容貌柔美娇悄的黄衣少女对立在旁边的青衣少女小声抱怨。
“苑儿,不得无礼。”青衣少女朱唇轻起,轻声斥责,声音轻轻柔柔,好似羽毛拂过,酥酥痒痒,这少女面容秀丽,眼似水杏,青衣白裘,无端的叫人想起春雨中的娇弱的梨花来。
黄衣少女不屑的撇了撇嘴,面色颇有不满。
“姐姐说的对,这样的话切不可再说。”说话的夫人外貌美艳,身量苗条,百蝶穿花绯色镶茸袄,下着翡翠撒花裙,虽已年过三十,但看上去貌似二十四五的女子,也仅有眼角的几缕尾纹透露出一丝年龄痕迹,娇媚动人。
另有一二十来岁的充满书卷气的柔弱妇人牵了一个五岁的女娃立在沉默的立在一旁,并不搭话,只定定的望着街道的尽头。
“来了。”
远处马车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逐渐走进。
“问大姑娘(姐姐)安。”门口的女眷齐齐的向章清言行礼。
“不必多礼。”章清言示意众人起身。
“大姑娘一路辛苦,快些进府吧,相爷代天巡查要半月后才回府,郎君也一起去了,现下夫人正在景荣院等您呢,因着四姑娘身体不适,这才遣了妾等在门口候您。”
章清言不动神色的避开迎上来想搀扶她的美艳妇人:“辛苦姨娘和妹妹们了,既是母亲在等,那便快些过去吧。”
尽管被避开,柳芸却恍若未觉,面上不见尴尬,顺势收了手热情的引着章清言朝府内走去。
柳芸是在章清言娘亲进门五年后,章思勉抬进门的贵妾,那时候的章思勉刚入翰林,虽说是状元新贵,但不过是个七品小官,柳芸的父亲却已是六品的翰林侍读了。
作为柳府嫡出的三小姐,柳芸嫁入章府作贵妾让许多权贵人家感到不耻,可后来章思勉一路青云直上,又有许多人夸赞柳芸的父亲慧眼识珠,在柳芸入府后的第三年,章清言的生母席氏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