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在大陈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图奇部族开始迅速壮大。
二十七年前,图奇的王位传到了其木拉图手上,其木拉图在7年时间内以铁血手段收服各族,让图奇成为一统北方众部的王族。
那时谢家主帅还是谢序的祖父谢谨,谢谨多次上书谏言,需警惕图奇之祸。
但图奇成为王族后却将姿态放得更低,朝贡更多,甚至送了其木拉图的二子作为质子入盛京,以表臣服之心,因此谢帅的谏书非但未得到重视,反而被众多臣子批判为拥兵自重、好战之徒。
直到十六年前,图奇派遣三队骑兵突袭边城,烧杀抢掠,其拉木图圈地称皇,在京的图奇质子纳尔布于盛京城墙上剑指皇城,大笑着挥剑自刎以献王师,先皇方才大梦初醒般察觉图奇的狼子野心。
后来的这十数年间,由于大陈王朝内各派系争斗不断、积弊日沉,谢家军无法挥师北上,图奇小股骑兵来去迅疾,难以清缴,只能死守边城,边关百姓不堪其扰。
在十四年前一次守城之战中,谢锦长子谢慎率部出城追缴残兵遭遇埋伏,谢慎父子三人战死,本就沉珂缠身的谢谨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三月后与世长辞,谢谨幼子,年仅25岁的谢行在父帅病逝、兄长侄儿战死的情况下继任谢家军主帅独挑大梁,守住大陈边境。
数月前,图奇猛将乌纳律率两万兵马攻打雁回关,现在的谢家少帅谢序率前锋营迎战,以少胜多不说,还将乌纳律斩于马下,让两万兵马全军覆没。
国之盛事,莫不与有荣焉,现下外忧内患,大陈王朝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今日,按流程礼部会在武宣门外主持献俘仪式,由陛下身边随侍的张奉新大监带十六名内侍随行,仪式结束后引谢序入宫觐见,大部分军队留在城外驻扎,仅带30人随行至宫门外。
街道两旁的人群突然朝着前方涌动,欢呼声从远处越传越近。
章清言隔着帷帽的薄纱朝人群中间望去,人群熙攘中出现一个白袍银甲的挺拔身影,□□枣红色战马精神奕奕缓步慢行,少年将军端坐马上,脊梁笔直,阳光照在银色的铠甲上,渡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春风荡漾,袍角翻飞,少年就像一柄枪一样,锐利而内敛,带着蓬勃的英气,硬生生把朝阳比了下去。
随着队伍逐渐走进,一张坚毅英俊的脸庞跃入眼帘。
边塞风沙磨砺,让他的肤色不似京都少年那般白皙,然眼睛黑而亮,鼻梁高而挺,脸上挂着和煦明媚的笑容,浅浅的两旋酒窝让少年更加生动,端得是少年将军面如玉,风发意气溢三军。
谢序,好久不见,章清言心道。
“这谢小将军可真英俊,自古英雄出少年,无怪那么多小娘子朝他投去绢花,姑娘,你以后可就要找这样的夫婿才行!”
一个是谢家军的少将军,一个是章府嫡出的大姑娘,英雄配美人,怎么想怎么般配,青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章清言看着沉浸在臆想里的青黛,打趣道:“说得对!圣人云:食色,性也!样貌这般好的少年郎,倒是勉强配得上本姑娘了,快给姑娘找十匹八匹的绢来,这就砸晕了带回去,好叫我们青黛满意才是!”
“姑娘!”青黛闻言脸色绯红,跺脚嗔道:“奴婢是认真说的!”
橘然也笑言:“十匹八匹的绢没有,但是方才奴婢在院外倒是顺手摘了只杏花,姑娘要是不要?”
章清言伸手接过杏花,笑着随手朝少年将军投去,那杏花竟稳稳的落在了少年将军的马上。
谢序只闻见一阵清香袭人,便见一枝杏花落在自己马上,抬眼望去寻不到杏花的来处,于是伸手捡起来轻轻闻了闻,杏花,他喜欢杏花。便将这只杏花插在了自己的小马鬃毛上,漂亮马儿戴杏花,小将军很是满意的拍了拍马颈,马儿也懂事的甩了甩头回应自己的主人。
“姑娘!谢小将军独独收了您的花,还插在了马鬃上,绝对是天定的缘分!”青黛兴奋的小声轻呼。
章清言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方才放下茶盏,起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