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
“像个小炮仗,就像我们青黛一样是不是?”章清言眉间都是笑意,反而笑着安慰青黛。
青黛见状心中对章琼枝的那点不满也立时消散了:“是是是,奴婢是小炮仗,一不小心啊,就给姑娘炸个花瞧个热闹。”
“跟年幼的四姑娘置气,可不就是小炮仗吗?”橘然也调笑道,反而让青黛闹了个大红脸。
庆功宴那日,林嬷嬷一大早上就把章清言叫了起来,叫梳头嬷嬷好生打扮。
“姑娘,您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要好生重视才行。”
林嬷嬷望着不停打瞌睡的章清言语重心长的交待道。
章清言本想打趣两句,看到橘然和青黛眼中的关切,话到嘴边变成了:“我知道的,你们放心。”
便乖觉的坐在那任由嬷嬷和几个小丫头给自己打扮,连祖母也送过来了一套清雅珍稀的宝石头面。
章清言出来的时候,章清苒早就带了章清苑亭亭的立在马车旁。
章清苒身着紫色云雁细锦衣、白绫细折撒花裙,称得整个人清丽无双,章清苑穿了一席嫩黄撒花袄,双稽上各簪了一朵青白玉梅花,活泼而雅致,两人各有千秋。
章清苒眼神在章清言的头面上顿了一顿,那套头面上的镶嵌的宝石她见过,是祖母的陪嫁,颜色雅致珍惜,她才见就很是喜欢,不曾想祖母拿出来重新打了时兴的花样给了章清言,配上那套雪缎更显清绝高贵、容色无双。
姐妹两朝着章清言行了个万福,章清言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清仪呢?”
“肖姨娘刚刚差了人来,说清仪身体不适,便不同我们一起去了。”章清苒应道。
章清言也不觉稀奇,章清仪年纪还小,不似她们,不出席这样的宴会倒也正常。
正说话间,傅蓁带着章琼枝走了出来。傅蓁上下打量了她们三个一眼,点了点头,带着章琼枝由身边的侍女扶着上了最前面的马车。
章清言也上了第二辆马车,章清苒姐妹两共乘一辆,章老太太则乘软轿去,已经先于姑娘们先出发了。
立于城墙前,章清言抬头瞻仰这伫立于盛京城中央数百年的皇城,只觉周身瑟瑟,这一砖一瓦都端庄凝重地宣告着皇权的存在。
今日回京的章思勉早已在城门前等着自家的女眷了,他单站在那里,便风骨自成。
章琼枝小跑着扑进章思勉的怀里:“爹爹!”
章思勉俯身笑着将她抱起来:“小枝儿,在家有没有乖乖听母亲的话?”
“自然!”章琼枝点点头,将头依偎在章思勉的肩头。
“相爷,枝儿都8岁了,您别这般抱她了,您看,朝服都皱了。”傅蓁走上前自然的帮章思勉理了理衣领,满是温柔。
旁边路过的夫人打趣道:“章相与郡主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吾辈楷模啊。”
傅蓁斜睨了她一眼,嗔道:“芝芝,都是当娘的人了,怎得说话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是咯说咯,当娘咯,实话也说不得咯。”被称作芝芝的夫人笑着与章思勉和傅蓁道别,向皇城内走去。
章思勉这才放下章琼枝,牵着她的手朝众人走来。
“父亲。”
章思勉点了点头,朝章老夫人恭敬作揖:“母亲。”
“我儿不必多礼,快些起来罢。”章老夫人忙让章思勉起身。
章思勉上前来搀住章老夫人:“母亲,走进去还需要些功夫,儿子扶着您慢慢走进去,就是辛苦您受累了。”
章老夫人摇摇头:“这样的庆功宴是国之幸事,别说走这几步,就算在多走些,又哪里谈得上辛苦。”
章思勉称是,扶着老夫人往宫内走去,这才有空关心自己的儿女。
“言儿,无需紧张,父亲在呢,万般有父亲和母亲,只需跟好兄长便是,苒儿、苑儿也是,”怕章清言紧张,章思勉出言安慰,转头看到跟在傅蓁身后的两个女儿,便一并交待道。
此番庆功宴,各家只有封了品级的夫人带着儿女出席,是以今日是傅蓁带着章府的四个姑娘一起,至于章清仪年纪过小,因此肖姨娘叫人来告病的时候,傅蓁也就同意了,不然即便她贵为郡主也仅能带两个报备京畿卫的贴身侍婢同行,到时候还要分出一个去照顾章清仪,着实不便。
步入内城,只见宫殿连绵,殿宇参差,琉璃瓦飞檐流动,盛开的花木点缀其中,散发出淡雅芬芳的香气。
此番庆功宴设在景云殿,路上听章清苑说,景云殿一向只在年节时陛下宴饮群臣时启用。
按理来说,这样大捷的庆功宴,应当分开宴饮,由陛下带太子、皇子与百官共庆,而皇后带后妃与女眷共饮。
可启用景云殿也好,共同宴饮也好,都像是比照家宴的规格来,章清言颇觉奇怪,但看父兄的样子,像是心中了然,便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