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中盟。
前庭,众派掌尊正聚首议事,外头,全是各门守卫的人。阿饶见此,觉得正好,偷入帐房坐观片刻后,才往客房的方向溜过去。
可佟茵茵住在哪一房,她不得知,想来想去,觉得没有什么比等更妥当。抬起手,那卷破败的白纱已毁色不成样子,里头的伤,更不能用眼瞧。
未免感染,阿饶撕了裙角的衣料,换下白纱时,有棉丝黏在肉里,扯得她生疼。
等了一个时辰,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阿饶有些泄气,遂强撑着身辗转几间客房外偷看,终识得熟悉的身影。
门是虚掩,似是在等人,这也刚好给了阿饶遣进去的机会。她开了一盏小缝试探,确定里头唯一人后,才大胆地将门推开半个人身,可刚淌脚进去,就招了剑影。
“谁?”人大吼。
阿饶闻影护住自己脖颈,于慌乱中蹲下,小声递话:“青女姐姐!”
青女的剑停在半空,却未全收回来,阿饶见状屈身跑过去,一把抱住青女的腰,她将头靠在青女腰间,似小孩在撒娇:“青女姐姐!是我!阿饶!”
阿饶觉得是天在助她,让自己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原先,她也没有想过,青女乃苍鸾女侠,是上长隐见净空的最好选择。
阿饶抱着青女,久违的桃角之香让她觉得安稳了好多,然她来不及叙旧,也来不及道清长长的原委,只催促了青女往长隐去,“青女姐姐,长隐……快去长隐找净空,皇家要灭了宓宗和武林,让他切莫中计……”
阿饶自知语无伦次,然她实在组织不整言语,她相信净空只要听此,就能有所防范。阿饶直起身后,又拉上青女的袖,道:“初七那日,苍鸾莫要去看热闹,恐会遭一派皆亡的灭顶灾!”
初七那日,正是佛灯再现时,初七那日,也是“阿饶”扬言要取了好些人性命的日子,还是眼下武林众派的诛妖大限。
青女持剑,始终不放,再想起那夜血月之光,仍心有余悸,忽问:“连苍鸾也不放过?”然原先上长隐逼净空受蚀筋珠之刑的,并无苍鸾。
阿饶点头,满眼皆是焦急,那日,李承业说在耳边的话又想起,“他要,要整个武林……”陪葬。
整个武林?
“阿饶,你未免太自信了。”青女摇头,眉间有惋色,她往日认识的那个娇媚子,怎说边就变了,“你做了这些事,是在害宓宗,在害他!”
只一语,阿饶就明白了,她有心辩解:“那不是我!你还不知道阿饶吗?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不是你?那这是什么?”青女执起阿饶的腕,举在二人之间,那腕上的伤,正正好,印证了她的亲眼所见,“杀了人的手,一辈子都洗不干净,我不知你修了什么邪功,可你做了那些恶事,于情于理,我这一剑,皆不能放下。”
义正言辞后,青女情不得已,还是收了剑,她眼中有愧,愧对整个江湖,“可我的剑,不对阿饶。”
“青女姐姐……”阿饶晓得,此情此景,没得解释,说再多,青女于她,已仁至义尽。那一轮泪,皆吞入这声苦言中。
“你走吧,我只当,原先我认识的阿饶死了,往后再遇,我恐不能有愧那些枉死的江湖豪杰。”青女寒心闭眸,只盼这女子能听懂她的话,走得远远的,若是邪功盖世,那便把自己藏起来,一辈子隐世简居。
她早知道这小女子多情,可爱什么人不好,偏偏爱那万佛门的掌尊!那宓宗的和尚,也是能与之撩情的吗?
青女气不过,把脸狠狠别过去,不再看那张“装得”可怜兮兮的面。
阿饶立在原处,糊了一脸泪,她放了掌中她人袖,又气又委屈,然心中也有了准备,这一路坎坷,恐才刚刚开始。
走时,她一步三回头,心里的难受已大过这身难挨的伤,她没了力气解释,说来自己也觉匪夷所思,只一面担心,一面往青女道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只一件事,初七,你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