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看了眼边上男人,说道:“换家地方吧。”
他们上午逛了好久,冯钰肚子咕咕叫,选了个附近的餐厅。
她吃东西的时候,神色自若,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差点发飙。
薛复打好腹稿,试探道:“你没生气?”
冯钰看着他,摇摇头,似乎不在意:“又不是我老公,我在意什么?”
实际上,她已经有了一个推测。
薛复看她这淡定模样,有些不淡定了,他于是道:“你不会等会儿就去跟柏小姐告状吧?”
冯钰又看了他一会儿,看的他心里发毛,才悠悠道:“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薛复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知道因为自己的隐瞒,冯钰已经不高兴了,可是——
欣赏了会儿男人的表情,冯钰终于施舍般开口了:“你是不是想问我看出什么了?”
男人心里一惊,面上表情不显。
但是细微表情是掩盖不住的。
冯钰笑了:“那小孩是李砚姐姐的?”
这个问题直中靶心。
薛复点点头:“应该是,刚刚隔得远没认出来,走近了才发现。”
冯钰笑了声,这次声音比较凉:“真是他姐姐的儿子?”
男人呼吸一滞。
面前的女人眼睛似漩涡,闪着奇异的光芒,她继续道:“是周客年儿子没错,但未必是你表姐的吧?”
薛复脸上的表情裂开了,他有点震撼:“你怎么知道的?”
冯钰非常淡定:“我猜的,还有你跟李砚表现出来的。”
薛复深吸一口气,今天这事太突然了,他跟李砚没反应过来,就被冯钰发现不对劲了。
精似鬼的丫头。
冯钰喝着汤,心情其实并不美丽:“如果是李家亲戚,你没道理不认识,那小孩长的太像那位南小姐了,李砚公司忙成那样,却有空跟一对母子吃饭——”
那小孩看起来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也没有一般小男孩的调皮劲,规规矩矩坐着,看起来跟李砚更亲,他说不定都不知道对面女人到底是谁——
柏水沐曾经说过,周客年有个四岁的儿子,身体不太好,一直呆家里不出门。
薛复斟酌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他不想再惹冯钰不高兴:“那确实不是我表姐亲生的,但是我表姐待他如亲子……”
汤勺磕在瓷碗上,清脆突兀,冯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生不出来呗。”
这句话戳破了母慈子孝一家人谎言。
薛复沉默了会儿,说道:“是的,她不仅身体不好,也没办法生育,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有个孩子,恰好……周客年那时候认识了南小姐,孩子周家认了,他以为表姐是他亲生母亲。”
冯钰脸上的鄙夷写的清清楚楚。
男人知道她绝对不喜欢听这种事情,所以刚刚就想瞒过去,他纠结了下才道:“南小姐不知情,后来跟周家断了关系,偶尔来帝都一趟,李砚就会把孩子带出来给她看一眼,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见舅舅吃瘪,还会偷笑。
这话明显有水分,冯钰懒的戳穿,这种事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或许很常见——或许真的是没办法,家大业大不能没个继承人。
她垂眸不语。
只是看着令人作呕罢了。
薛复盯了她几天,发现冯钰也没什么动作,厂里有事只得乖乖去上班。
冯钰也没想好这件事她应该怎么办。
沐沐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不会不告诉她。
那个孩子。
稚子无辜啊。
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南小姐,居然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说是要请她吃饭。
冯钰想了想,决定赴约。
她也想看看这位南小姐是什么人。
地方很普通,南小姐找了家街头咖啡店,其实就是来跟她解释下那天的事情。
“我姓南,南赊月,赊账的赊。”
“且就洞庭赊月色——”
对面年轻的女孩念出来这句诗。
南赊月笑笑,对冯钰道:“冯小姐懂得真多,李砚一开始都认错了,他还说麝字笔画可真多。”
她真的很美,是那种温婉的江南女子的美,动人且难以忘怀。
很努力地展示自己的友好,冯钰都有些不忍心了。
聊了几句,冯钰才知道,她今年才三十,燕美毕业,是个画家。
冯钰也会画画,两个人居然就读书画画,聊了一下午。
南小姐再三解释她跟李砚是朋友,这几年都没怎么见面,请她不要误会。
冯钰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她连沐沐都没告诉。
这个女人真的很善良。
冯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