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方道士,我儿子他好了吗?他的手好冰啊!”谢家佑的母亲在床边握着病床上男人的手,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儿子,当做宝贝一样呵护的儿子。
方远树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逐渐恢复点人气,连嘴唇都变得红润起来,点头说:“好了。”
谢母听到方家书的话,立刻感恩戴德的站起来,朝着方远树鞠躬:“方道士谢谢你,真是谢谢你,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啊!”
谢父搂着谢母,也是一脸感谢的看着方远树,虽然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个经人介绍过来的道士,以为是什么江湖骗子,如今看着儿子的脸色明显好了起来,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些敬意。
方远树正要把道具都收起来回家睡觉,忽然门口和窗户上贴着的符咒被一阵阴风刮起,窗户猛的被推开,呼呼的冷风伴随着淡淡的阴气和凉意,渗透进每个人的骨髓,安静的病房内,忽然响起女人咯咯咯呵呵呵的诡异笑声,还有铁链在地上摩擦时沉重又刺耳的声响。
“怎么回事?方道士发生什么事了!”
谢母又惊又恐,赶紧跑到病床边护住他的儿子。
方远树手持桃木剑,一只手手指夹住符咒,闭着眼睛,口中不停地快速念叨咒语,下一秒就要把施了法术,能立刻让鬼魂飞魄散的咒语丢出去,却在睁眼的瞬间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儿对谢家佑的父母说:“没事,你们可以出去了。”
“啊?什么?”
谢母不明所以,但还是被有着眼力见的谢父用别的理由带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方远树和不省人事的谢家佑。
方远树看向房间的左上角,毕恭毕敬的说:“白无常大人,在下庐山方远树。”
我看向面前这位手持桃木剑,身着黄色道袍的白面小生:“你怎么知道我是白无常?”
方远树看起来并不怕我,他说话时也没有借助道具就能看见我的身影,在地府新人培训课上老师说过,有人天生就能看见鬼,他们的眼睛被称为阴阳眼。
“您的胸口写着白无常三个字。”
我恨死这个制服了,但为了不在人类面前丢脸,我嘴硬道:“这可是地府发的制服,你知道制服代表着什么吗?”
方远树思索片刻,回答道:“跟我们道士的道袍一样,是一种身份。”
我并没有正面肯定他的话,而是问道:“你是哪里人?”
“山东的。”
我又问:“干你们这一行,平时工资高吗?有五险一金吗?收入稳定吗?”
方远树回答:“工资不高,平日里我只是给别人算算卦。五险需要自己购买,没有一金。收入不太稳定。”
我说:“我的工作虽然工资一般,但胜在稳定,每月都是拿死工资,但是我们有16薪,年底会发绩效,五险一金都是按照最高标准发放的。”
我把胸膛挺了挺,让胸前白无常三个字更加显眼:“代表着一种编制!怎么样?羡不羡慕姐姐的大编制?”
方远树:“……”
看着他被我整无语了,我心情好了起来,开始数落他的罪行,把我刚才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你怎么敢跟地府抢魂呢!”
本以为方远树会闭口不言,或者冷汗直冒地道歉,谁知他只是平淡地陈述道:“抱歉,白无常大人,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今晚过后,此人的魂魄任您处置。”
“哦?为何?”
“因为他们只付了今天一次的钱。”
我:“……你们居然不包售后的吗?”
方远树有自知之明:“跟阎王爷抢魂会折寿,但偶尔一两次倒可以尝试。”
我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冷哼,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道:“放心好了,方远树。你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方远树没再多说,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我,接下来向我说明他来的原因──
一个星期前谢家佑在晚上开车回家时撞死了一对母子,他急忙下车查看,却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是太困了出现幻觉,也没有再管。
谁知过了两三天,他在酒吧喝多了,出来呕吐时,在路灯下又看见了这对母子,他当时以为是他睡过的女人抱着孩子想要他给个名分,晕晕乎乎的走过去,母子却又消失不见了。
谢家佑感觉这事儿特别荒谬,以为他最近精神不太好,总是会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向父母当笑话一般提起这事儿,父母多让他出去放松放松,于是他在两天前约了一些驴友爬山。
却没想到爬山时因为精神恍惚,直接从山上滚了下来,如今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我看着躺在床上需要呼吸机和各种仪器维持生命的男人,冷声道:“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