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羽绒服,帽子边镶着白色的狐狸毛,仰头看江屿时,脸被狐狸毛包围着,衬得她面孔粉粉的,娇小又可爱。
和他对比起来,真是好小好小的一只。
应该不用费力气,轻轻握着腰,就能把她举高……
“咳。”
江屿耳尖微红地假咳了一声,赶紧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全部挥散掉。
他撒谎:“……我来送个朋友,他刚进站,你就出现了。真是巧了,我来时送他,回时还能接你。”
“今天这趟车没白跑!”他傻笑。
任凭吴清妍如何想象,她也不会想到江屿出现在高铁站是因为自己,江屿这么一说,她就信了,心里跟着感慨真的好巧。
吴清妍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大的那个是29寸的,又大又重,江屿单手提起来掂了两下,说:“还挺沉,你一个人怎么弄回来的。”
嘴上说挺沉,却仅用单手就提起来放进了后备箱里。
吴清妍跟在后面夸他:“你真厉害!”
江屿拍拍手,挑眉得意道:“那是,以后这种重活你就记得来找我,别自己傻乎乎硬撑!”
“就这个行李箱,我能给你从学校一路提回家,都不带喘粗气儿的!”
放好行李,他快速拉开了副驾驶门,满怀期待地对吴清妍说:“你坐这儿呗,咱俩说话方便!”
上回,江屿以为还能送吴清妍去车站,提前就照着她的身高调好了副驾驶座位,还预想过只要上车时先给吴清妍拉开副驾驶的门,她就肯定不会拂掉他的好意去坐后排!
他全部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吴爸却不给他机会。
江屿当天失望好久。
不过,这些准备工作一点没浪费,现在就全用上了!
吴清妍没犹豫就顺着他的示意坐进了副驾,江屿笑得嘴巴咧开,高兴自己的小心机得逞。
他这边怀着别样心思,吴清妍那边也是一样。
吴清妍提了提帽子,把半张脸藏在狐狸毛里,看前方的车外。
从刚才江屿大包大揽让她以后提重物都找他时,她就忍不住想笑。
江屿一直没看见,系好了安全带才察觉,好奇问:“笑什么呢?”
吴清妍转脸看窗外,轻咳几声忍住笑,说:“没什么。”
——不过是想起去年十一,有人鄙视她是个在父母面前装不能自理的巨婴罢了。
从看见吴清妍起,江屿的脑袋就晕乎乎的,像是一直飘在云端。
他开着车,心神逐渐从吴清妍突然回来的惊喜上收敛回来,才想起刚见面时吴清妍回答他的话。
他问:“你刚刚说的‘学校的事儿弄完了’,是什么意思啊?”
吴清妍在拨动挂在空调出口的小挂件,回答:“意思就是需要待在学校才能做的事,我都办完了呀。”
“办完了,我就可以离开学校,等到答辩和参加毕业典礼时再回去就可以了。”
江屿惊讶地差点一脚把刹车踩到底,“你不是才上半年么?这就能准备毕业了?”
吴清妍不解地看他,“你怎么老以为我才上没多久?”
“我是本硕连读六年制,今年就该毕业了。”
江屿这才想起来他上大学比吴清妍晚一年,以前应该也有人跟他提过吴清妍是本硕连读,但他的大脑对与学业相关的名词自带过滤模式,听了就忘。
等到用得着的时候,他就闹笑话了。
“哦哦,对,我忘记自己高考第一年落榜了……六年就念完了本硕,吴清妍,你真厉害!”江屿由衷赞叹。
吴清妍奇怪问:“封控时,你不是知道我在写毕业论文么?”
江屿哈哈笑,自曝短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带图带数据表,我一看见就头大。听说你写了几百页,我当时心里倒吸凉气只想跑。”
“根本没去注意它是不是你的毕业论文!”
他自嘲了一会儿,没听见吴清妍说话,看她一眼,试探着问:“你交的朋友,是不是都和你一样,脑瓜聪明学习好啊?”
吴清妍把空调口的挂饰取了下来,研究它内部的小机关,想了想,回答:“差不多吧。”
江屿顿时变得沮丧,后悔刚才笑得太大声,说话不经大脑。
他的情绪转化过于明显,吴清妍忽然察觉他刚刚的问话似乎另有隐意,担心自己的回答不妥,她想着措辞缓慢补充道:
“也不是特意挑选才和她们做的朋友,虽然有相似相吸的因素存在,但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别人的排斥力,将我们这样的人推到了一起。”
她思考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口齿不如思维灵活,着急的时候,或者面临不熟悉的状况时,说话时就会夹杂着书面语。
让人听着费劲不好理解,也显得她很呆气。
就比如这句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