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问了同桌，还问了前后排的其他同学，没有一个人说见到了她的练习册，找练习册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她连当时的同桌是谁都忘了，没想到这本练习册却又现身。
“你又不是故意的。”吴清妍笑笑，随手翻开了练习册的扉页，“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用这么挂在心上。”
“不，我一直挂怀的不是这个。”卢瞻说。
“我头几天确实没有发现自己误拿了你的练习册，但是，后来我发现了却故意不还你，因为——”
之后要说的话略有些艰难，卢瞻深吸口气，扶了扶眼镜缓解自己的紧张与羞愧，“——这样，我们就能继续合看同一本练习册。
“我们对着同一页的题目列解法，因为进度一致草稿纸又挨得近，你随时会和我讨论解法的优劣和思路的不同。”
“如果有两本练习册，你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了。”
学生时代的暗恋是那么容易让人满足，仅是能近距离合看一本书、多聊了几句解题思路，就让他产生了贪恋，卑鄙地选择了将她的练习册继续私藏。
吴清妍停下了摩挲纸页的动作。
江屿老说卢瞻对她有别样心思，她之前也隐隐怀疑过，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没想到，现在会听见卢瞻隐晦地说出高中时确实喜欢过她。
“对不起……”卢瞻道歉。
“没关系。”原谅的话不需要过心就脱口而出，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卢瞻感觉如释重负的同时，也产生了一股失望。
他以为自己调整好了心态，但其实在内心角落，仍可悲地怀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