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家兄长的迷茫样,穆清蕴眼神暗示着看了看宋时锦,又对着他做了口型,至此,穆清澜才反应过来。
他似是有些无措,无意识地甩了几下衣袖后上前将宋时锦轻轻抱起。
“走啊。”见他愣在原地,穆清蕴碰了碰他。
“哦。”穆清澜仿佛才回过神来,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穆清蕴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没办法,她兄长只要碰到阿锦就显得呆呆的。
将宋时锦放置到床上,穆清澜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吩咐道:“去拿个湿帕子。”
虽然不明所以,但穆清蕴还是将帕子沾了水递给他。
只见穆清澜拿着帕子贴近宋时锦的脸,刚要挨上时,他顿了顿。
“怎么了?”穆清蕴疑惑。
“你来吧。”穆清澜将帕子塞到她手里,背过身,“阿锦脸上有道刀痕,你给擦擦然后上些药。”说罢,他便离开了。
奇奇怪怪的,穆清蕴暗道一声。
她拿起帕子轻轻在宋时锦脸上擦拭了一番,果真见一道细长的伤口显现在上面。
看着擦拭掉的脂粉,想也不用想这是阿锦专门遮住的,为的就是瞒过宋温言。
她轻叹一声,还不知道阿锦身上有多少伤口。
等阿锦醒来后再看看吧,她太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
穆清蕴翻出药膏替她涂抹好,便放置在一旁轻轻退出了里间,刚一抬头,就见穆清澜候在外面。
“兄长,你今日......”后面的话穆清蕴没有说出口,但穆清澜却懂了她的意思。
他确实状态不太对,就在阿锦说出那句话以后,他便一直不在状态。
他只是想象不到,在阿锦的生命中真的能出现一个她如此喜欢的人。
那他该怎么办?
为何别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或许......他也行?
“我......”穆清澜很想让妹妹帮自己分析一下,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没事。”
“真是莫名其妙。”穆清蕴懒得理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觉得到了时候,便往出走边说道,“我去御膳房看看,让他们多做些,替阿锦补补身子。”
快要跨出殿门时,穆清蕴回头看了眼还不在状态的穆清澜,无奈道:“那兄长你若是没事的话......”
“我来陪着阿蕴吧,你快去快回。”穆清澜没有抬头,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穆清蕴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
宋时锦醒来后便觉得神清气爽,这是她回到北昭后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实。
养居殿很安全,这里里外外全都是她的人,绝不可能有其他人安插进来。
所以还是在自己家好啊。
“醒了?”穆清澜的声音让她才惊觉屋内还有其他的人。
见她起身,穆清澜倒了杯水走到她身边递给她。
宋时锦接过,道了声谢,有些不自在。
以往这种情形是很常见的,可如今她知晓了穆清澜的心思,便不能再这般心安理得得受着他的好。
“穆大哥,我......”
“阿锦醒了啊。”
宋时锦话还未说完,便被进来的穆清蕴无意间打断了。
她眼中透着惊喜,见宋时锦脸色好了很多,终于放下心来,“阿锦要是再不醒,我就该直接叫醒你了。”
“让你们担心了。”宋时锦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穆清蕴走了过来。
“饭菜都热了好几遍了,阿锦若是再不起来那可就吃不了了。”
“好。”
见宋时锦要起身,穆清澜先回避着去了前厅,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宋时锦才褪下中衣想重新裹上了束胸。
之前时间比较急,她只能先换好衣物躺在床上,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束胸,也多亏当时阿蕴眼疾手快掩上了床幔。
否则,若是宋温言掀开被子,她女子的身份今日便已经要保不住了。
虽然保不住是迟早的事情,但晚点总比早些强,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慢着。”穆清蕴本事要背过身的,可就在她转头之时就隐约看见宋时锦胸口那刺眼的红。
宋时锦将要缠绕束胸的手一顿,也就是这时,穆清蕴才看清了,她的胸口处绑着的纱布早已渗出了大片血迹。
“你伤在这儿了?”穆清蕴险些都要发不出声来,她知道宋时锦受了伤,可没想过受伤的位置这般惊险。
这完全是要命的伤处啊。
阿锦是怎么跟没事人一样撑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她的样子,宋时锦就知道她又要多想了,便随意笑了笑,解释道:“这伤只是看着凶险,不然我也不可能好好站在这儿,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