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信有些厚度,看来当年发生了不少事。
看着宋时锦带着鼓励的目光,傅思盈点了点头。
当封口被撕开,几张折叠整齐、稍稍泛黄的信纸映入眼帘。
傅思盈一封封看了下去,端着信纸的手越发颤抖。
良久,她才看向宋时锦,双目泛红,声音哽咽:“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姑姑。”
宋时锦凝眉,她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
字里行间的情意让她震撼。
少女的心事细腻婉转,寥寥数笔就展现得淋漓尽致,从年少爱慕到心意相通,一字一句都诉说着少女的喜悦与娇羞。
可天不遂人愿,那场甜如蜜饯的情意竟成了一场骗局。
由满目欢喜再到心如死灰,少女如花朵般迅速枯萎。
那浓厚的爱意她曾尝到过三分,可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宋时锦心上一颤。
到现在,她才得知,原来记忆中那个孤傲出尘的傅瑶竟如此鲜活。
艳丽热烈的牡丹经历了劲风怒雪的摧残,才成了冷清孤僻的寒梅。
而那个男人......
她将目光落到尾行,仅有七个字。
霎那间,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宋温言 你不爱我
宋时锦眼瞳微张,她想过傅贵妃之事与宋温言有关,却没成想他们之间竟存着这么一段过往,尘封了这么多年,无一人知晓。
若非她派人去查,压根就不可能知道这些往事。
如此看来,当年傅瑶的年少情意,是被有些人彻底抹去了,以至于后来人一概不知。
思及此,宋时锦有规律地拍了拍手,同一时间,得到指令的暗卫现出身形。
“把查到的都说出来。”
“是,皇上。”暗卫拱手道,“傅贵妃嫁给先皇后,傅府无故起了一场大火,唯一有所损失的是傅贵妃未出阁前的闺房,那时,经官府调查,最后以府里下人防火偷窃结的案。”
“那这些信件呢?”宋时锦扬起手中信件。
既然傅贵妃先前的闺房被烧了个干净,那这些信件又从何而来?
“回皇上,这些都是从傅将军卧房的暗室中拿到的。”
傅霖的卧房?
为什么会在傅霖手中?
他留下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是为了防止宋温言日后卸磨杀驴,抓着他的把柄?
可这理由并不充分。
这几日在傅家并没有搜出什么有效的证据能证明此次谋反一事的幕后推手是宋温言,那就说明虽不敢断定傅霖对宋温言绝对忠诚,但也不会说是为了减罪而出卖宋温言。
可他却偏偏留下了这些。
单凭这些过往,只能说是宋温言与傅贵妃是旧时,且傅贵妃少时对他情意深重,根本做不成什么有效的证据。
那么,傅霖此番又是何意?
蓦地,宋时锦想起那日傅霖对着她哀求,那情真意切的模样竟让她有了答案。
或许,这就是他的意图吧,可真是......
宋时锦心中轻叹,随后摆了摆手示意道:“接着说吧。”
......
一直到暮色苍茫,宋时锦才从常湘苑走了出来。
她看着天色,揉了揉眉心,心下十分疲惫。
这些消息对她的影响还是大了些。
她除了不了解傅贵妃外,甚至觉得宋温言十分陌生,竟没有一丝少时的影子,完完全全就像是另一个人。
宋时锦缓缓走在宫道上,大约是快到冬季了,冷风吹得越发冰凉。
这一路并不算长,可她却走了许久。
久到足够让她将与宋温言相处的种种回忆个遍。
少时的欢愉不似作假,可偏偏是人心复杂、难以猜透。
宋时锦苦笑一声,稍稍收拾好心情便抬脚进了养居殿。
“皇上。”郑让等了许久终于将皇上等了回来,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如今就算是宫内,他也觉得不安全,只有他亲自看着自家皇上,他才能真正放心。
“老奴给您传饭。”郑让叹气,这么晚了,皇上怕是还没用晚膳呢。
“不必了。”宋时锦摆摆手。
她吃不下。
“这怎么行呢?”郑让皱着眉头,满脸愁容,眼下确实有许多事需要皇上处理,可不吃饭怎么行啊?这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呢?“您多少吃些吧。”
“不了。”宋时锦摇头,她将目光转到伏案上时怔愣了片刻,随后道,“皇后来过了?”
顺着宋时锦的视线,郑让看见了伏案上精致异常的糕点,回想了番:“皇后娘娘确实来过......”
“嗯。”宋时锦点头,“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