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第一名陈清衍此时此刻略微有点尴尬。
姜禾看见少年不太自在的别扭模样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低落的情绪倒是也得到了些缓解。
姜禾重新低低头，去整理成绩单和试卷，把它们对折好，然后整整齐齐叠进自己的书包里。
陈清衍忽然一声：“姜禾。”
“嗯？”
“别不高兴，你已经很棒了。”
姜禾一愣，收东西的手都是停在原地。
半晌，她才恢复如常，把那些每一张都有她笔迹的纸张握在手中，静静看向对面的少年。微笑了笑：“谢谢你，陈清衍。”
他弯唇。
姜禾说：“我没不高兴，或者说我没不高兴自己的名次。我喜欢文科，我将来也一定是要学文科的，所以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跟现在的大家比，我在跟自己比。的确，我的排名一直与我的付出不太成正比，甚至理科还让觉得越学越吃力，尤其上到高中以后，数学物理这些学科都在很大的程度上拉低我的总分数，我能有现在的排名全靠文科的科目平衡，但我觉得还是很高兴，因为在我喜欢的学科里我没有退步，我就觉得没有辜负自己。”
她焦虑的一直都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姜妈妈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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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姜禾如往常一样去小学部接姜天，她刚到达教室门口，姜天也恰巧从里头气鼓鼓地出来。姜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男生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粗暴地背好书包就走了，她只是慢了个几秒钟，就被对方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姜禾愣了一下。
随后迅速跟过去，离近了逮到他的书包带，强行让他停下。
姜禾问：“怎么了这是？”
她微俯身和弟弟平视。
姜天情绪还没消下去，固执地扭过头去和她避免了眼神接触。
“干什么了，我惹你了？”
姜天激动地控诉：“我们班上有人笑我穿的鞋子不是名牌！”
姜禾愣了下，她松开弟弟的书包带，站直身子，停了会儿没说话，风在这时吹过来，姜禾感觉到有点凉意时，才醒过神。
姜天用力地咬着牙齿抿着唇，眼睛里的不服气还很明显，显然怒火积攒了好久，一时半刻都消不下去。
姜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柔和，问他：“就为这个？”
“我要回家让爸爸给我买新鞋，气死他们！”
“新鞋要多少钱？”
“不知道，六七百吧。”
姜禾和他说：“那我给你买。”
她的语气平静寻常，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时候姜天对金钱还没有太大的概念，但也能隐隐约约知道六七百对姐姐来讲应该也不算什么小数字，否则在买鞋的时候姜妈妈也不会只给他挑选一百多价格区域的了。
所以一时之间，姜天无言地看着姐姐，他愣了下，面部狰狞的表情总算冷静下来，眼珠子转来转去心虚地去打量姜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拥有新的名牌鞋。
“姐……”
“但咱们得先回家取钱先，我没那么多钱放身上。”
姜禾记得刚开年时收的那些红包大概有这么多数额，姜禾平时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就积攒了下来，她打算就先用这个。
姜天这会儿终于感觉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恶劣，迟来的心虚与愧疚涌上心头，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姐，是真的吗？”
“真的。”姜禾应道。
“你真给我买啊？”
“你不是特别想要吗？”
“哦，谢谢姐姐。”
“嗯。”
姜禾牵着弟弟的手臂往前走，见他这会儿平静了才嘱咐道：“姜天。”
“嗯？”
“爸爸妈妈工作都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姜天低下头，应：“嗯。”
姜禾说：“但爸爸妈妈会在他们能力范围内给我们他们所有能给的，你可以有想要的东西，但不能态度恶劣地去要，要学习好好说好好表达，知道吗？”
姜天重重点下了头，向姐姐诚恳保证：“我知道了！”
“嗯。”
“姐。”
“你说？”
“运动鞋我想要蓝色的可以吗？”
“可以，什么颜色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