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所有人都是一愣,李老板先反应了过来,指着黑衣人,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你是王……王家人。”
黑衣首领大笑起来,这笑声凄厉而冷酷,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没错,我是王家人,是被你们害得死不瞑目尸骨无存的王家人。”黑衣首领恶狠狠道,在场的镇民都是一惊,好似真见到了亡魂一般,一边叫着一边纷纷往后退。
“不可能。”李老板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王家人早就死绝了,不可能还有人,你们到底是谁?”
黑衣首领笑容消失,脸上全是狰狞:“对,一百年前,你们李家祖先早就把王家人全都杀绝了,还把所有的尸体都挫骨扬灰,然后霸占了整个乌溪镇,这些还不算,你们为了怕他们的冤魂来复仇,就给他们建了这衣冠冢,用符咒镇压他们的亡灵,将他们永远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如此恶行,当真人间无二。”
他句句戳心,许多镇民脸上开始显出愧色,心虚之下找不到话反驳,一时间洞穴里安静非常,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是王家人。”李老板惊恐之下,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其他村民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大声附和道:“没错,他们是冒充的。”“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又没做错怕什么。”“对,把他们赶走。”“……”,镇民们喊得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对方虽然人少,但身体强壮,又带着刀,他们虽然人多,但都是病秧子,硬拼不一定能赢。
“一百年前,“黑衣首领冷冷说道,“乌溪镇本是王氏家族的地盘,王家人祖祖辈辈都扎根在镇子上,以医术起家,将镇子慢慢振兴起来,本来生活富足安宁,直到后来,一伙流民来到了乌溪镇。”
他的话,让众人都安静下来,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听他下文。
黑衣首领继续说道:“这伙流民本是外地人,因家中遭了水灾,便只能流浪乞讨,处处被人嫌弃,直到来到了乌溪镇,镇民们大多医者之心,看他们可怜,就好意收留了他们,凑钱将他们安置在镇子附近,让他们有了栖身之所,可谁知,这世上竟有如此以怨报德的虎狼之人,不但不思回报,竟然还觊觎镇子富庶,密谋了一场惊天惨剧。”
无人做声,洞窟里静得可怕。
“真是狠啊,”黑衣首领咬牙说道,“先是在井水中下药,将全镇的镇民都迷晕,然后把所有的强壮男子全部杀死,留下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女和孩子,将他们关在一起,轮番的进行侮辱和折磨,足足三天,让这些妇孺孩童在忍受失去丈夫父亲的同时,还要忍受身心的痛苦,最后被活活折磨死。“黑衣首领越说越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
人人都听得心惊,好巧不巧洞中一阵风吹过,那声音,好似几百上千人在低低哭泣,哀怨至极,凄凉至极。
云凫躲在暗处,手指捏成拳,指尖几乎掐进肉里,如果黑衣首领说的是事实,那百年前在乌溪镇发生的瘟疫,其实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难以想象,在那三天三夜了里,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原本的王姓镇民是多么的怨愤和绝望。
“你撒谎。”镇民中有人吼道,“那些王家人都是得瘟疫死的。”
黑衣首领把头转向吼话的镇民,轻蔑地说道:“是吗,如果是死于瘟疫,那为什么你们的先祖这么心虚,要在这山洞里建一座衣冠冢,还要在洞口贴那么多的符咒,不就是怕王家人冤魂回来复仇。”
吼话的镇民也不示弱,高声答道:“那是因为瘟疫是由我们李家人带进镇子里面,所以才害死了王家人,愧疚之下才会搜集王家人的遗物建了这衣冠冢,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谋财。”
他这一说,其他镇民也瞬间恢复了底气,瘟疫之事,虽然是他们祖先引起,但到底不是故意的,怎么也说不上是丧尽天良。
“是吗?”黑衣首领挑眉说道,而后转向李老板,李老板一直沉默着站在那儿,“李亿,李老板,你说他们说得对吗?到底我们王氏族人是死于瘟疫还是死于屠杀?”
冷不丁被点了名,李老板猛地抬头,一脸幽怨地看着黑衣首领,而后又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
黑衣首领不肯放过他,继续逼问道:“你是李家的族长,手里捏着李家的家族史,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最清楚的。”
所有人都看着李老板,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大约是被这几百道疑惑的目光盯得狠了,客栈老板突然大叫道:“够了,这都是王家人自己的错,是他们非要当救苦救难的大善人,是他们自己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一群一无所有的人,面对整个镇子的财富,又有几个不会动心,又有几个不会铤而走险。”
人群哗变,方才还理直气壮的镇民都张大嘴愣在那儿,云凫和诸葛霖对视了一眼,看起来,现在的镇民是真不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干过的事情。
“哈哈哈,”黑衣首领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