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喜欢她的男生还挺多，高中部里还有偷溜下来看她的。难得见她来一次，非要起哄让她上台唱歌，祝愿脸皮薄，架不住他们劝。
她才开口唱了几句，都还没唱到副歌，包厢内全场爆笑。
林知许也是头一回听祝愿唱歌，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平日里说话这么好听的闺蜜，居然五音不全还跑调。
损友的第一反应就是拍照录像打卡记录。
偏台上的祝愿还没反应过来，她唱的投入，丝毫没意识到不对劲，就这么痴痴傻傻地唱完了一整首。
祝愿乖乖地将话筒放了原位，听着满屋子的哄笑声，也没觉得人家是在嘲笑她，甚至还弯着眼睫，盈盈地笑了回去。
沙发上有个高大清瘦的男生，一看就是高中部的，他推开笑倒在他身上的林志远，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递给祝愿。
低声同她说，“唱得不错，吃个橘子润润嗓子。”
祝愿还真就依言剥开，很酸，她吃了一瓣就将橘子放了回去。
她口味偏甜，平日里几乎不吃酸的。祝愿想了想，又觉得不能浪费人家的好意，于是忍着酸劲儿，一瓣一瓣全吃完了。
当晚，祝愿就失眠了。
不只是因为胃里泛酸，疼得她来回翻滚。
她后来问林知许要来了那个录像，每次都滑到最后反反复复地看。
那个视频到现在都还保存在她的U盘里。
*
电视里，郭芙蓉又被白展堂给点住了。她被改造了七十多集还是改不了自身的暴躁脾气，遇事张口就是排山倒海。
而她呢——
她后来也开始吃酸的，
却还是吃不了这么酸的橘子。
高三的寒假很短，祝愿安排好一切后直接飞了海城，楼征提前给她订好了机票，他在那边出差。
祝愿就是在那里见到苏杭的。
座谈会上，主讲人是楼征的大学导师。祝愿眼见着两人避无可避，最后迎面打了招呼。
她被楼征揽着，“这是我太太，祝愿。”
苏杭冲她莞尔一笑，主动伸了手，“你好，我是苏杭。”
祝愿回握。
至此，两人再无交际。
他们平静无澜地重逢，也平静无澜地，抽身向前。
如同圈内传言那般，仿佛两人之间不曾相爱。
楼征也不曾爱过任何人。
两人在海城那边玩了几天才离开，楼征还租了个小型游艇。祝愿不怎么喜欢游泳，那天不知怎的，忽然就想下海看看。
潜水教练来回讲了两遍才算结束，楼征不放心，再三确认祝愿是否知晓要领，像极了中学时的随堂测验。
祝愿听讲之前就换好了深色潜水服，楼征给她戴上潜水镜，思怵一番还是觉得不妥，“要不你等我两分钟，我换个潜水服陪你一起。”
“不用，我想自己去。”这已经是祝愿上船后第二次拒绝他的陪同，她最初提出来的时候楼征就说要陪她。
浅蓝色的海面在太阳下波光粼粼，祝愿眼睫颤了颤，背着氧气瓶潜了下去。
毕竟是冬天，多大的太阳也还是冷的，不过祝愿还是执意潜到了海底。大片大片的鱼群同她擦身而过，祝愿忍不住伸手去触。
氧气逐渐稀薄，鱼尾不断挥出波澜，祝愿拨开海水，慢慢往上游。
上身离开海面，祝愿抬头望向蓝天白云，其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