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妖厮杀相残,他是唯一存活下来的蛊王,在没有食物的封豢山上,同类相食、生吞活剥随处可见,这个叶河的凶狠残暴,怎么可能是一般妖物能比拟的!
按照人类的换算法,妖,十年一岁,仙,百年一岁。
身为妖的叶河仅仅二百来岁,实在年轻,假以时日,恐怕能撼动仙界根基。
也不知道阁主为什么把这么个凶物养在身边,竟还能控制他不反噬其主?
罢了,这也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总之好好听话,保住小命要紧,别被叶河给吃了!
白雾麻溜地跑远了,他宁愿被那四人一人一刀处理掉,也不要待在这喜怒无常的怪物身边。
可恶,怎么能想着吃掉自己同伴!
叶河揉了揉眼睛,他真的不喜欢当瞎子,一望无际的黑暗,总让他想起一些不美好的事情,一旦想起,他就会生出嗜血的欲望。
晃了晃手中的灯笼,"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妙。"
可这"灯油"实在难得,每一盏都得沾得满手血。
"啧,不如挖双别人的眼睛试一试。"
白雾之中,黑衣的少年渐渐消失,他又接着哼着未完的曲子。
…
昙城县令府,会客堂。
卢洋绘声绘色描述着昨日的险境,"那妖物的利爪勘勘擦过我的脖子,幸而我眼疾手快,一剑斩下它的头,并且使出归一剑法,一剑破开了阵眼!这才救下差点被妖杀害的孩子。"
赵天光随意转动着手中长萧,"卢师兄,我记得你上次的归一剑法才练到第三重,如今几月不见,竟然突破圆满了?"
卢洋讪笑着,胡乱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那样吧,反正是无法和赵师妹的垚阵箓相比的。"
"赵师妹,我听说昙城过几日有个祭鬼节,可有意思了,一块去玩好吗?"
"赵师妹?"
看着一向爱热闹此刻却在发呆的红衣少女,卢洋又叫了一声,这才得到回应。
"嗯嗯,好啊。"天光回过头来问道,"纷纷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大概,似乎,回来了?我记得她怕妖怪,一路闹着要走。"
刚刚还羞涩腼腆的卢洋,现下结结巴巴,有些尴尬。
旁边的弟子接着卢洋的话头补充道,"赵师妹你是不知道,你介绍的那个人总是不听指挥,该打的时候不动手,跑起来比谁都快。"
"对对对,就是因为她乱搞,害死了两个弟子。"
他们心高气傲,不屑跟初选都过不了的外门弟子沾上关系,要不是赵师妹开了口,才不会带着这么个人。
"不可能,纷纷绝不是那种人。"红衣少女沉了脸色,那张明媚夏花般的美丽容颜卸去了平日的娇俏笑脸,倒真是有点生气了。
虽然自从入了仙门,纷纷与她交流少了许多,也不似往日陪她疯闹了。但纷纷是她的朋友,她了解她。
或许是修行任务太多了吧。
她自然不相信纷纷会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情,可她那个人什么都藏在心里,吃了苦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一心只想靠自己。
所以天光不敢让她知道这次的伏妖机会是自己开口争来的。
天光本想借着此次任务给纷纷创造被师叔看见的机会,以她的能力肯定能被看重选进门中。
自己一向在宗门横着走,可如今确实是死了两个弟子,被其他人这么传上一圈,怕是以后纷纷难在仙门立足。
红衣少女转眼收起了刚刚的不悦,轻笑起来,"我朋友不懂事,多谢几位师兄照拂了,只是除妖向来危险,生死无常,修行之人该淡然视之,是妖滥杀之过。"
意思是与纷纷无关,乱说话就是心胸狭窄。
其他人自然听出来了,可天光师妹是仙门第一美人,又心地善良,他们能说上话已是难得,便将那些话抛之脑后了。
只是没人看见柱子后面,刚来不久的白衣少女身型一顿,看了看连动动手指都困难的右手,转身离去。
自嘲一笑,心里升起一抹委屈,也是,她技不如人,跟着这帮天之骄子胡闹什么?到了她以为的好朋友口中,原来竟是一句不懂事。
"县令大人到!"
早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时,坐着的桃游道人就睁开了眼。
"听闻是万刃峰中的宗主,有失远迎。"
未见人影,先闻其声,接着一双黑色官靴踏入堂内,是个儒雅清俊的男人,眉眼间满是和善。
"降临寒舍,可是有何要事?"
"老朽本不欲叨扰,只是事情发生在昙城四周,思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得让这里的父母官知晓。"
"宗主说的可是近日出现的诈尸案?"
"正是。"
叶县令眉峰一拧,这正是困扰他多日的事情,如今还牵动仙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