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不是分手了吗?”
“谁跟你说的。”
“圈里都这么传啊,所以还没分?”
“压根没在一起过好吗。”
“我不信。”
“爱信不信,挂了。”
王颂年那头的电子音乐震得人脑仁疼,费洛也懒得再和王颂年这个男八婆再掰扯下去,他挂断电话,看向落地窗外。
江狸盘腿而坐,手里拿着纸笔,与沉郁的夜色融为一体,像在大海中漂泊的孤岛。
费洛轻轻拍了拍她的左肩,见她茫然回头,对她笑道:“在干嘛。”
江狸按了两下圆珠笔帽,随口扯谎:“听英语听力。”
费洛在她身边坐下,淡悠悠道:“小朋友,撒谎可是要长长鼻子的。”
你是怎么有脸说我的?
江狸摘下耳机瞪费洛:“你很讨人嫌你知道吗?”如果她真是一只猫,现在已经气得胡须贴脸了。
“有吗?”费洛靠近端详她的眼睛,一绺卷发垂落,刚好遮住好看的眉骨,他嘴角勾起,确认道,“没看出来。”
江狸被气笑,递了一只耳机给费洛。
费洛戴上耳机,音乐从他的右耳涌入。这是一段轻摇滚伴奏曲,深情的钢琴演奏,像星空之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风的鸣唱,情绪渐进,如海浪般堆叠汹涌。
“这是什么曲子。”
“没名字的曲子。”
“那它的作者呢。”
“Nobody\''s gone.”
是无人离去。
还是一个早已故去的无名之徒。
费洛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江狸,音乐还在脑海中回荡,她看起来清冷而忧伤,如同月上柳梢时的夜莺。
“他的心灵映射出的世界,虽然痛苦,但一定很美妙,就像梵高笔下的《星空》一样。”费洛说,“他是位天才。”
“你这样认为吗?”江狸转头看着他问,神情渺远而认真。
费洛肯定地回答她:“是的。”
江狸转开脸,慢慢笑了起来:“谢谢。”
夜晚的风吹起她的发梢,她穿着海魂衫,满满的少年感。这狗啃过的糟心头发,也就全靠一张还不差的脸撑着了,费洛想。
“你在替这首歌填词吗?”
费洛的视线落在江狸手中的便笺上,上面写着:自由和爱,是最极端的存在。
“嗯,但是一直没什么灵感。” 江狸按了两下笔帽,又在指尖转了一下。
“我想到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费洛回忆了一下电影情节,说:“算了,不太适合未成年看。”
江狸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就成年了?”
“没啊,但我心理年龄满了,我测过,是22岁。”
“那我也要测。”
“你多大啊。”
“十五。”
“哦。”费洛若有所思,撑着手向后靠了靠,张口就来:“十五岁及以下测都不准的,小猫儿,死了这条心吧。”
“……”
江狸毫不留情地揪下戴在费洛耳朵里的半只耳机,“你怎么不长长鼻子。”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江狸。”
“干嘛。”
江狸停在暖黄的声控灯下,握着门把手,侧首看向楼下的费洛,像一帧定格的电影画面。
“祝你好眠。”他说。
江狸突然觉得心脏狠狠一跳,声控灯恰好熄灭,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在门口无声地站了一会儿,久到费洛以为她已经离开,才听到她轻浅的回应。
“晚安。”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像吃醉了浆果的斑鸠,笨笨呆呆地撞上了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