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实在没辙，沈严笙只好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你这么晚赶过来，会议方安排好住宿了吗？”沈严笙赶紧言归正传，他来的这么匆忙，不知道主办方有没有安排好的他的住宿。不够，也是她担心多余了，他又不像她这么，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博，主办方肯定会想方设法安排好的他的接待事项。可，话都已经问出口了，也不好收回来，沈严笙只觉得自己有些傻。
“安排好了，在你隔壁的隔壁” 许玄染看着她回答着。
“我这不是听说你白天遇到了些麻烦，先赶到你这里关心下你的状况，你晚上不会没吃饭吧，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脆弱呀” 许玄染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没来得及换的正装有些皱皱巴巴，猜想她在他来之前肯定是一直赖在床上睡觉，房间里桌子上干干净净，也不像在房间吃过东西的样子，沈严笙又是一个实打实的i人，大概率是不可能参加晚上的聚餐，他便料定，她一定是没吃晚饭，直接倒头大睡去了。
沈严笙被他问的一阵心虚，她确实没有那么坚强，甚至是有些脆弱，被打击了一下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沈严笙已经习惯了这样被他看穿。
“果真如此，这种小事你都这么过不去？那以后就更难了”许玄染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连带着声音也透着几分威慑力。
“这次我就是故意让你一个人过来参加这种会议，这样的会议肯定是会遇到突发问题的，我就是想让你锻炼下你的临场反应能力，你躲在实验室写论文的时间也太多了，及其缺乏与人沟通的能力，这种大型会议便是极好的训练场，我本以为你会抓住机会多练习练习的，没想到一次小小的打击倒让你茶饭不思了。” 许玄染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失望。
沈严笙听着他的话逐渐低垂了眼眸，好了，白天被当众呵斥了一顿，晚上又轮到他来训了，她喉咙哽咽了，但觉得，若这样被说几句，就控制不住情绪也未免太过脆弱，她不愿自己成为那样，生生忍住了。
“你说的对，我是这么不堪一击” 久久的沉默后，沈严笙的极力用正常的声音掩盖住柔弱的哭腔。
许玄染见她这个模样更加怒了，原本他只是在用言语刺激她，希望她快速振作起来，没想到她更加怂包了，怒从心生，怎么会教了这么一位不争气的学生，正准备用更加严厉的语气鞭策她，却被沈严笙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不过我刚刚想明白了，我不该让别人的几句话牵制住我的情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沈严笙坚定地说着。
听到沈严笙这句话，许玄染的怒气消了大半，这丫头总算醒悟了些，连带着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柔声道
“我知道，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招架不住，你汇报的那篇文章的结论究竟可不可靠，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你付出的时间、努力都呈现在文章里，别因为一两句话就丢失了所有的信心。我看了你整场汇报的过程，许是专家见你准备充分，故意考验你的心理素质跟应变能力，钟教授在学术上是非常较真的，他这个人对事不对人。”
听着许玄染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沈严笙有些惊讶，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不对，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看完了整场过程？是看，不是听说？
“你真看了我的汇报？”千言万语最后只化做这一句，沈严笙试探着问许玄染。他这个大忙人，竟然还有时间看她的汇报，有些稀奇。
许玄染没想到她的重点竟跑到了这里，明明刚才他们是在谈论白天的汇报，怎么就关注到他身上了。他佯装咳嗽了几声，故意扯开话题
“水城的气候确实不怎么好，嗓子开始痒了”
沈严笙知道他是不会再接话了，忽略了他这句不太巧妙的打岔，直接正色道
“钟教授今天提到的几点确实很关键，我回头想好了再找你讨论”
许玄染因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自在，听见沈严笙这么说，便迅速回了句“好！”
“对了，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点个外卖，一起吃？” 沈严笙想起来他从院里那边匆匆赶飞机，可能在飞机上也吃不好，便直接问了出来。
“吃外卖不如出去吃，走吧，咱们去吃饭” 许玄染一听外卖，皱了皱眉，果真，现在小年轻都喜欢点外卖，可他却并不喜欢塑料盒子这种包装，不如直接去外面堂食来的舒服。虽然他此时也不饿，但他知道她是真的饿了，既然她提出来了，那就一起去吧。
水城的夜晚与白天大不相同，夜晚的风吹在身上，阵阵凉意，神清气爽。
许玄染与沈严笙就这样顺着水城的马路边静静地走着，沈严笙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他们二人竟也认识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她机缘巧合地成了他的学生，她本以为他会一直在国外，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人生处处不是惊喜，偏偏他此刻就在她身旁，与她并肩前行，一起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