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看连之之都知道,老章怎么可能会犯法呢!”
许爸爸满面愁容,“咱们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证据说他有罪,我有什么办法?”
许念之抓住桌角,“那就找证据!爸爸,找律师,是不是找律师就会没事了?”
许爸爸的手机响了,许爸爸拿起手机离开餐厅,过了一会儿回来,依旧皱着眉头。
“怎么样?”许妈妈问。
许爸爸摇摇头,“判刑,现在只能争取少判几年。”
许妈妈稍稍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可是......”许念之终于绷不住了,“可是章怀远怎么办?”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爸、妈,章怀远怎么办?”提到这三个字,她只觉得浑身剧痛。
许妈妈心疼地搂住许念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糊涂啊老章!”
许父也频频摇头。
章家的别墅被贴上了封条,所谓大厦倾颓,只在一夜之间。
起先还有债主来别墅门前闹,小区里其他住户报警之后,他们也渐渐不来了。
时间如流水,可以洗刷一切痕迹,日子渐渐恢复了平常。
只有一点,章怀远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章家被查封的那天晚上在小区里见过他,他们猜他是来找他爸爸藏的赃款的,不过也都是些无端揣测。
许念之从得知消息的那天下午开始发高烧,烧得最厉害的时候躺在床上说胡话,说为什么不给他时间,为什么不给他时间。
这场高烧直接烧到了九月,等她再回学校已经开学一个礼拜了。
高烧之后许念之的世界都变了,四个人走了三个,章叔叔入狱,楚楚的不辞而别让她再不敢踏进隔壁的院子。
而她跟章怀远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酒吧昏暗的隔间里,他搂着她喊她楚楚,她打了他一巴掌,如此狼狈,如此荒诞。
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许念之的记忆里好像隔着一层纱帘,模糊一片。
她退出了所有社团,每天都是教室、食堂、图书馆,回到宿舍就上床睡觉。室友看她的眼神里都是心疼,遇到的每个熟人都小心翼翼。
许念之打开宿舍门,三个室友都在。
小叶先跟她打了个招呼:“回来啦念念。”
“嗯,回来了。”许念之朝她笑笑,把书包放在座位上。
三个人无声交流几秒,最后大姐说:“那个念念啊,爱丽丝她男朋友的社团周末有一个登山活动,给咱们宿舍四个名额,周末要不要一起去?”
许念之愣了一下,看着三个人眼睛里的期待,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大姐,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说完怕她们劝自己,直接躲进洗漱间。
门外爱丽丝忍不住抱怨一句“你们看她那个样子,知道的是她好闺蜜分手出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失恋了呢。”
小叶压低声音让她打住:“别说了,你也知道他们对她多重要。”
大姐:“算了,她不想去咱也别勉强她。”
爱丽丝小声顶了句:“那咱还不是为了让她散散心吗,搞得好像咱们要绑架她一样。”
这宿舍的洗漱间隔着薄薄一层门板,一点也不隔音。许念之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无神,嘴角下垂,好像一朵久不见天日的花。
“你有多久没笑过了?”镜子里的人问她。
周末,尖山脚下,一群年轻人三五成群驻足在此,嬉笑一片。
“念念,你来了就对了!这趟保证你不虚此行!”小叶拉着许念之的胳膊笑容灿烂地说。
大姐和爱丽丝站在旁边也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爱丽丝的男朋友过来找她们,“我带你们去见见我们社长,这趟全程都得听他安排。”
几个人穿过人群找到站在台阶上的男人。
“这是我们社长,跟咱们同届,这次活动就是他组织的。”
男人露出和善有礼的微笑,“你们好,我叫蒋旭。”介绍完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许念之。
许念之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
大姐先带头道谢做自我介绍,轮到许念之的时候,蒋旭唇角一挑,“咱们之间就不用介绍了吧,许念之。”
“好久不见。”她朝他点点头。
小叶面露惊讶,“你们认识吗?”
蒋旭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头一歪,“我跟怀远、楚楚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跟她,当然认识。”
众人恍然大悟,许念之却悄悄皱起眉头。
那边大三的副社长跑过来,“学长,到时间该出发了。”
蒋旭点点头,“再清点一遍人数,准备出发。”
副社长举起扩音器,“同学们,请大家站好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