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刚巧把面端上来,章怀远岔开话题说:“面来了,吃面吧。”
老板娘临走的时候跟章怀远相视一笑,两人之间的磁场有着不需言说的默契。
许念之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大约有了答案,她不欲说破,只是笑着咬了口煎蛋。这煎蛋煎的和第一次吃时一样成功,好像金色的太阳,不过这次她不用舍不得了,因为碗里有两个。
面吃得差不多了,两人聊起明天的生日聚会。
章怀远说:“他们想在我那儿办聚会,说做饭娱乐都方便。但肯定会弄脏房子,你放心我已经预约好保洁了。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换个地方。”
许念之倒不担心弄脏房子的事,她很开心章怀远可以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没关系啊,你那地方够不够,不够就把我的房子也加上。”
章怀远坚决摇头,“你的房子可不能让他们随便糟蹋。”
“对了,”许念之为难地开口,“我报社明天还有工作,排不开班,也请不了假。不能和大家一起给你庆生了......”
说完她观察章怀远的反应,看见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消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浅笑,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你几点下班,我等你一起吃蛋糕。”
许念之的心早已被愧疚感压满,说:“我可能会加班,你不用等我,和他们一起吹蜡烛吧,等我晚上下班回来,咱们再庆祝一次,好吗?”
他夹起一筷子面,面条冷了,一提起来就断开,落回碗里。“......好。”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许念之来敲门,亲亲他的脸颊,“生日快乐。”她愧疚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搜寻,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他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吻住她的嘴唇,分开前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许念之舔舔他刚刚咬过的地方,猜测他的气应该是消了。
“我开车送你。”他拿起玄关上的钥匙,弯腰准备换鞋。
许念之拉住他,说:“别,他们一会儿就来了,我坐公交就行。”
他想想她说的对,于是说:“我送你去公交站。”
“不用了,今天是你生日,在家休息吧。”她把他推回家里,关上房门。
章怀远又把门打开,目送着她下楼去。
许念之一路走到公交车站,坐下来拿出手机发送消息,通往报社的公交车在她面前停下又开走了。
章怀远送走许念之,也没了睡意,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
不到八点半,就陆续有人来敲门了。来到的同事看章怀远的脸比工作日还臭,都面面相觑、不敢放声。
大家悄悄交流,问谁是第一个来的,最后在沙发上看见平日里最活泼的小伙子,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僵硬的嘴角抽搐,眼神泫然欲泣。满脸写着六个大字:“你们怎么才来”和一百个感叹号。
章怀远看出大家的拘谨,说:“电视可以打游戏,桌子上有桌游,你们玩,不用管我。”
此话一出,大家才敢放开手脚,玩游戏的玩游戏,聊天的聊天。牌桌上人手不够,章怀远还被拉去凑数。
正玩的热火朝天,胖子和陈玉来了。胖子眼睛屋里屋外扫了一圈,说:“诶,不对呀,我念之妹子呢?”
此话一出,空气里瞬间冷了十度,大家都在观察章怀远的反应,场面好像静止了一般。章怀远看了胖子一眼,没说话。陈玉在旁边掐了胖子一把,小声提醒他:“你忘了念念说她今天要加班了?”说是小声,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胖子摸摸鼻子,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旁边有人连忙打圆场,“嗐,工作上的事也没办法,没事没事,老板你别难受,有我们陪你呢。”
又有人小声说了句,“那我们和女朋友肯定还是有区别的......”
“瞎说什么呢!”旁边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眼看着章怀远的脸越来越黑,大家赶紧找借口逃离现场:
“那个快到饭点了,我去厨房做饭。”
“带我一个,我去给你打下手。”
“你俩忙得过来吗?我去帮你们吧。”
“哎呀我去买点东西,那个谁你陪我一起吧。”
......
胖子毕竟是在场跟章怀远相处时间最长的,也不怕他冷脸,拉着他往沙发上去,“来来来远哥,咱俩上回那游戏还没通关呢,今天必须给它打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