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杨杰,张结巴和花春,旁观的人都沉默了。
甚至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杨现可真敢开口!
“我不管这800块你们三个人谁承担多少,到我手里必须是800块,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杨现说,
张结巴在心里算了下,他拢共养着四头小猪崽,9毛钱一斤,一头成年猪按200斤算,四只都卖掉也凑不上800!
这可不能让他一个人赔!
“一、一共三个人,每个人、算、算下来二、二百六、六……”
“结巴,你这么算可不对!”杨杰急忙打断了他,“是你邀请我们两口子来你家吃狗肉,我们到的时候狗都已经死了,宰别人狗的人是你,我们不可能和你承担同样的责任!”
“就是!”花春也立即叫嚣起来,她面容憔悴,声音尖锐,“都是你的责任,我们好心帮你承担一部分你就该感恩戴德了,凭什么要我们和你平分这笔赔偿款?!”
狗咬狗的戏码,杨现,吴慧英和杨语卓全当笑话在看,谁也没有说什么。
“你、你们也、也吃了狗肉!”张结巴想方设法减轻自己的负担,“而、而且你们是两个人,吃、吃得多。”
“吃得多怎么了?”花春不依不饶地站起来,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都快戳到张结巴眼睛上,“从根本上来说,你的责任是最大的!偷吴慧英家钥匙的是你,偷偷进屋把狗砸死的也是你,狗也是带回你家来煮的,你刚到我们家敲门那会儿我们还啥也不知情,以为是你上街买的狗宰来吃!”
杨杰没想到还能这么解释,立刻找到了狡辩的方向,他也跟着说,“对,没错,我们根本不知道是现哥家的狗!”
“你、你们!”身边有一个嘴利索的,打起嘴仗来张结巴很吃亏,“你们狡辩!”
旁人都是一个个心里门儿清:杨杰两口子一看就是在找借口推卸责任。
“刚、刚刚才说,镇上没、没有卖活狗的!”张结巴嘴不得力,只说了前半句。
但是个人都能猜到后半句:街上没有卖活狗的,杨杰两口子却说以为这狗是张结巴街上买来来。
这不是信口乱说推卸责任是什么?
杨杰两手一摊,故作苦笑,“我才从外面打工回来没几天,陪媳妇儿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上街?”
言下之意:我怎么知道街上有没有卖狗的?
张结巴不对称的两个眼珠子急得乱颤,“杨、杨杰,你忘恩负义!”
“结巴,咱们讲话要凭良心,我出门打工这么多年,你有多少恩也施不到我头上,啥就叫忘恩负义了?”杨杰“哦”了声,“你的意思是你邀请我们两口子来你家吃肉这恩情吗?”
“呸!”花春朝着张结巴脸上吐了泡口水,笑起来的模样有几分疯癫,“恩情?你杀了慧英儿家的狗,怕自己一个人担不起这个责任,才找到我们家的,这算个狗屁的恩情!”
张结巴怎么可能说得过这俩人,他反复蠕动着嘴唇,说出口的只是一句干巴巴的,“你你们、你们不能、不能让我一、一个人承担。”
杨杰在这时候扮起了好人,“结巴,既然来你家吃了狗肉,我当然也是有责任的,你放心,这800块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赔。”
张结巴知道杨杰是什么德性,即便杨杰这样说了,他也很清楚,这人还是会把绝大部分责任推到他身上的。
果不其然,杨杰说话了,“今天也算我两口子也倒霉,摊上这事儿了,这样吧,我们一人吃了一碗狗肉,按半只狗的重量来算给你,那狗也没过称,看着三十来斤的样子,镇上狗肉的价格是九毛钱一斤,我按一块钱一斤给你算,我们赔你十五块!”
其他人都听得吸了一口气:这杨杰真是个精的!800块的赔偿,他家两个人加起来只给15!
“你这么算我不同意!”张结巴急起来时嘴巴要好用得多,连磕巴的频率都变低了,“你、你们一共两个人,少说也要承担一半!”
杨杰愁眉苦脸,以一副施恩的语气说,“结巴,这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行不?”
周围的人都在这时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以后千万要记得离杨杰一家子远一点!太会算计,太会狡辩!
杨语卓直接给听笑了,“你们三个有架自己私底下吵,我们家现在只要钱,800块。”
张结巴在自己身上摸索半天,上上下下有多少口袋全翻过来了,最后终于在上衣的内袋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手绢,手绢上有两圈蓝色的条纹。
他动作很慢地把里面同样皱巴巴的钱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数了,“我、我只有这点。”
总共三十五块七角钱。
“我说过了,你身上有多少是你的事,交到我手上的必须是800。”杨现重复。
杨杰还跪在地上呢,也急忙在自己身上摸索,一只手插.进口袋里,手指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