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龙去脉的。”
“我已经知道为什么鬼祀要开启百木阵来毁灭世界了。”
***
龙醒者的出现并不是偶然,或者说,这是因为云林大陆这片土地其实是某个特殊存在。
世界被分为很多区域,云林大陆只是大千世界极小极小的一粒沙,可它的位置却十分奇妙:它卡在虚空与现实的边界之上。
远古时期这里真切地存在着上古巨龙,云林大陆流传的传说并非凭空捏造。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巨龙因触怒天道而被打入虚空,在真正进入虚空之前,巨龙在云林大陆停留了短暂的时间。
说是短暂,那是根据龙的寿命而言的。上古巨龙在云林大陆停留了一百多年,在这段岁月中,巨龙在这里与大陆早期的人类缔结了契约。
龙乃神使,在渺小的人类面前,本就是接近神的存在。龙息吐纳,与巨龙缔结契约的人类部落得到了神的祝福,这群人的血脉有别于常人,寿命可达两百多年,他们是最为虔诚的龙的信徒,他们被称为上青。
其实,他们还有另一个名字:鬼祀。
鬼祀在古代语中的意思是「等待龙醒的人类」,他们最为重要的职责是守护巨龙,等待预言实现,而巨龙留下的唯一预言就是龙醒者一定会出现,并且重振龙族圣光。
对于上青而言,他们只在乎龙醒这一件事,但上青不管俗务,极少露面。
被古龙族祝福的人也不仅仅只是上青,还有另一个群体,名为「归山」。
归山鬼祀精通详神秘境法术,几百年来,他们忙于在虚空之境用灵眼祭祀,祈求巨龙祝福。后来,随着他们能够操控的法术越来越强大,不仅能于千里之外调动分身与人联系,还能调用他人的记忆,归山鬼祀越来越擅长蛊惑人心。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龙醒者迟迟未来。上青愈发人丁稀少,却依旧不问俗务。归山长时间接触虚空与详神秘境,他们渐渐起了异心——
为什么要等待龙醒者?为什么他们不能自己修炼成神?
无尽的欲望驱使归山在虚空之中寻求答案,他们的身体躲在辰墟归龙岭,他们的精神与灵魂徘徊在虚空深处。
归山将在虚空中听到的呓语尽数记录,他们的灵魂所散发出的浓重欲望激活了隐藏在虚空中的黑暗存在——蛟灵。
蛟似龙,却尚未成龙。
归山与蛟灵达成了协议,那个苍老的声音告诉他们,在云林大陆的地底深处埋藏着能让归山鬼祀梦想成真的宝藏。
上古巨龙在几百年前就已离开这里进入虚空,可进入虚空的只是灵魂,它的身体仍然长眠于此。
月矿,就是龙骨,而月髓石,就是龙髓。
若要化龙成神,归山绕不开这两样东西。
人们以为月矿只在朗月才有,却不知那是埋藏得最浅的部分。此乃神使的遗留之物,凡人之躯并不能承受,所以朗月人向来短寿。
蛟灵表示自己可以借归山一部分自己的力量,等到成功之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吸取龙骨龙髓之中的绝对力量,从虚空之中破土而出。
当人有什么好?归山鬼祀一代接着一代,也不过只是像条狗那样等待着所谓的龙醒者出现。
他们为什么需要等待别人来拯救?
上古巨龙离开的漫长岁月,是归山在黑暗中祈祷祝请,当天灾人祸来临的时刻,所谓的龙,又在哪里?
是归山,一切都是归山扛下的。
可是仅仅朗月那处的龙骨龙髓显然是不够用的,他们需要更多。
所以,归山利用龙骨龙髓冶炼出月华散、炮制出神药。所以,他们用几十年时间布局谋划,只有触发必要条件,才能让百木阵从虚空蔓延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百木阵以灵魂为食,等到充能完毕,就能拥有撕开天地的力量。届时所有归山都能在蛟灵的帮助下,从上古巨龙遗留的龙骨龙髓之中提取能量,吸收、最后,一起获得永生。
归山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所有生物的寿命都是有限的。
既然生下来的结局必然是死,那么这群凡人还不如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灵魂力量为百木阵充能,让他们微不足道的价值成为构建归山永生的基石。
到时,归山会真心感谢他们。
包房不大,四人围坐在一起,茶香氤氲,当陈冰介说完这些,大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玉叹道:“原来这就是鬼祀的目的。”
陈冰介继续说道:“天地异变进度已经到达90%,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破除了三个结界,可是这片土地实在太大了,我们不可能出现在每个地方,就算我们可以,百木阵也仍然会生生不息。这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自从黄屋村开始,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百木阵一直在吞噬、充能,相信在不久以后就会开始撕裂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