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符咒,栏杆之内净是些奇花异草。此时正值暮春,雨水也多,又紧邻昆仑池,栏内一片繁花似锦,五彩斑斓。
昆伦池畔只有溪风斋一家客店,主人家是个大胖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做扫洒童子。
昆仑池是圣地,池边终年仙雾缭绕化为仙障,溪风斋坐在仙障之内,若没有地煞“导引”之术,不能寻见。
溪风斋第三层,是平平的竹檐,竹檐上铺一层茅草。茅草之上覆满黄土,黄土之上又长满不知名白花。一阵香风吹来,花枝随风招摇,犹如漫天繁星点缀,莹莹朦胧,醉迷人心。
溪风斋第一层分前后两堂,前堂与后堂之间,有主人家自串成的草珠帘子相隔。
前堂之内摆了四副桌椅,招待过客,后堂供主人家歇息生活。二层与三层是让客人住的香房,每层两间,共是四间。
五人进来溪风斋,就在最近处随意落座。
半天不见来人,苏堂起身往柜台前看单,喊道:“来客了!怎么不接待?”半晌,才听见后堂之中,有起床的声音。
苏堂拿着柜台前的花单细看,见上有龙肝凤髓,玉醴金浆,熊掌猴脑等等诸多山珍海味,抬头望去草珠帘子内里,还不见人影,就叹了一口气。
瑶姬听见苏堂叹气:“你不催促主人家拿出好酒好菜,在那里叹什么?”
苏堂转过身来,背靠着柜台,望着瑶姬笑道:“我是叹你啊。”
瑶姬便问苏堂道:“叹我什么?”
苏堂佯装为难道:“这个……不好说。”
瑶姬便站起来,来到柜台前,急拉扯着苏堂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嘛!”
苏堂学着瑶姬姿态,扭捏道:“快说,到底是什么嘛。”躲到柜台里面,只望着瑶姬坏笑。
瑶姬见苏堂一脸坏笑,又躲进柜台去,就知道他是戏弄自己,气急败坏追着苏堂撕打。
两人正围着柜台打闹,一个大胖和尚掀了草珠帘子,睡眼惺忪,口齿含糊道:“要些什么?”
瑶姬将苏堂推去一边,拿着花单指给大胖和尚看:“一壶好茶,还有这几样好菜都要,几间香房。”
大胖和尚伸出手来,在脸上揉了几遍,方睁开双眼,望着瑶姬憨笑道:“一壶好茶好说,几样好菜也可,只是香房只有四间。”
大胖和尚手指数数,共有五人,笑道:“还差一间。”
瑶姬一摆手:“不妨!我跟景儿一间,也是够的,劳烦去帮我们准备酒食。”
大胖和尚笑道:“好说,稍等立来。”
瑶姬与大胖和尚说完话,又攥起粉拳,冲苏堂做了一个恶脸,回到桌前坐下。
苏堂砸了砸口,见都吩咐停当,也转身回了坐下。
和尚转着大胖身子站在门口,浑厚的喊了一声:“圆清——!”苏堂与瑶姬方才坐下,便被这一声吓了大跳。
皎白衣似是习以为常,端坐未动,琴音海也未露声色。
西陵景儿轻抚着胸脯喘息道:“可要吓死我了。”
不知大胖和尚呼唤谁,声响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声震窗棂,连着五人所坐的梨花椅都抖了几抖。
大胖和尚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径直进了后堂。
苏堂唏嘘道:“昆仑山前多异士,看来名不虚传呐。”唏嘘几声,伸手指着桌面道:“桌面上还撰写着列仙的奇闻异事。”环顾一圈又道:“只是摆桌少了些。”
皎白衣道:“这个地方来的人很少,即便这些桌椅,也总闲置。”
瑶姬笑道:“若不是由你带路,我们也并不知道有这处好地方。既然我们知晓了这个好地方,以后定不会让他闲置了去。”
西陵景儿道:“我见这里清雅,邀同门来喝茶闲谈,也是好的。”
苏堂道:“我方才看了,这溪风斋的酒食,可不是随便能有的。”遂把花单上的菜品说给四人听。
皎白衣不为所动。
瑶姬欢欣道:“那香房定然也是不错的。”
闲话间,一个小和尚怀里抱着羊患,从门前跑进堂内。看见了五个人,先是一脸愕然,须臾,脸色复归平静,转身进了后堂。
不一会儿,小和尚端来一壶茶,几样好菜,和五人说道:“这几样菜品,都是今日的新鲜好货,各位慢慢享用。”
望着皎白衣:“这位仙家面善。”
皎白衣道:“几世前来过。”
小和尚双手合十,笑答道:“阿弥陀佛,是了是了。”又与众人道:“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说完话,进了后堂。
五个人饮茶吃菜,闲话桌上列仙事迹,茶饱饭足之后,苏堂拿起桌子上的玉壶晃了晃,壶中茶水还如方才,满满一壶。
此时也才酉时,天色明亮,苏堂叫出小和尚来,将碗壶碟盘收了,五个人走出溪风斋赏景。
昆仑山半山之中,云雾忽明忽暗,仙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