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景儿听见瑶姬说身后女子,转头往第三桌看去。
不曾想第三桌的那名女子也往两人这边看来,正与西陵景儿目光相接。
西陵景儿只瞧了一眼,便赶忙将头扭回,压低声音道:“是她……”
瑶姬道:“真是冤家路窄!”
两人正说话间,身后一阵脚步声过。那名女子双手捧着仙芗酒,从两人身后缓缓走出,站在两人面前,柔声道:“原来是两位师妹,之前在山下实在不该为了一株顷刻花动武。早知是两位师妹,我就不该寻什么盗宝之人了。”
用仙芗酒敬瑶姬、西陵景儿。
远处又有一名穿水合服的女子厉声厉色喊道:“原来是这两个女贼偷了我们苦心栽植的仙株。”起身紧走几步,也来到瑶姬、西陵景儿面前。
众人正推盏交杯,欢笑饮酒,听见穿水合服的女子说两个女贼。欢笑之声戛然而止,满殿众多人眼,都往她们四人瞧来。
瑶姬“呼”地站起身来,指着水合服女子嚷道:“谁是女贼?那株花明明是我们在天市的赌坊赢回来的,你凭什么就说是你们的?”
西陵景儿听水合服女子喊“女贼”,一时满面通红,也站起身来道:“我们有赌坊的凭证,这仙花是凤麟洲火麒麟亲自种的,不是你的。”
众同门听了一片哗然。
五铢服女子语气和缓,对两人作慈爱模样叹息道:“师妹,昆仑门规,得需戒赌,哎……你两人可别再犯浑了。”
看着瑶姬又道:“你也别如此生气,师姐明芙灵前来给你道歉赔礼了,权当我的不是。你饮了这杯仙芗酒,我们便不计前嫌了,可好?”
瑶姬拉下脸来,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你在这里装什么知礼。”挚出刑天剑挥剑就要来砍她,还未动手。她却“哎呀”一声,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战栗,跌在地上,仙芗酒杯摔碎的粉碎。
五铢服女子装作一副可怜之相,哽咽难言道:“师妹饶命,这是长生殿内,不可打斗……”
瑶姬拿着刑天剑呆了半天,想她此时这副柔弱作态,与天市中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相比,可是同一人吗?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长生殿上王林仙师大声呵斥道:“畜生,还不将剑收起,在天尊仙师面前也敢如此无礼!”
瑶姬见明芙灵如此作态,脑中正一片混乱,瞪眼站在原地未动。
王林见瑶姬横眉竖眼,想是要违抗师令,抽出身后檀板祭在空中,一阵卷风就把瑶姬刑天剑收了去。
瑶姬见刑天剑被王林收了,也就惊醒,怒气冲冲问王林道:“你为什么收了我的刑天剑?”
王林看着瑶姬冷哼一声,伸手指着瑶姬道:“跟我如此讲话,乃是大不敬!我不将你刑天剑收了,还要等你残害同门么?”
西陵景儿忙帮瑶姬说道:“仙师错怪了,她既为师姐,定比我们法力高深,瑶姬实在伤她不得。”
王林道:“芙灵宅心仁厚,心地纯洁,你们两人是他的师妹,她焉肯出手伤了你们?”见明芙灵惊倒在地,关切问道:“芙灵可有哪里伤了吗?”
穿着水合服的女子是蕙蓇蓉,与明芙灵一同入门,两人关系很好。
蕙蓇蓉将明芙灵搀起回道:“也无大事,只是伤了脚上仙根,须得静养几日,怕不能往鬼国京城效命。”
王林仙师怒睁两眼,怏怏不乐,思想半天,指着瑶姬与西陵景儿道:“既然事情因你俩而起,那几日后,你二人就代替芙陵去趟鬼国京城罢。”
瑶姬与西陵景儿含冤抱屈,欲哭无泪。
旁边张陵仙师一甩拂尘道:“瑶姬与西陵景儿两人力薄,定是不能制服恶鬼。不如让姜偐、皎白衣也一同前去,也好照应。”
苏堂听见除了瑶姬与西陵景儿两人外,还有两名男子。想他早有瑶姬西陵景儿两人画像,实在有缘,不能眼见危难而束手不帮,回禀仙师道:“徒儿也愿出力。”
张陵仙师看是苏堂,因苏堂是了无道人弟子。之前了无道人将他托付自己,嘱咐好生关照,便对苏堂分外上心了些。见苏堂目光诚恳,在袖中偷偷掐指,算了吉凶,知并无大碍,点点头道:“也好,你去时也能多些力。”
苏堂心里稍稍欣喜。
有古天尊在青玉椅上站起身来,温声笑道:“小儿之间打闹,不过几天也便忘了。大宴才开一半,以后可要学习辟谷,你们还落座吃饱才好。”
众人又都转脸自顾吃喝,明芙灵由蕙蓇蓉搀扶回座,瑶姬近旁奉果仙女将粉碎的酒杯收拾起来。
瑶姬心里嘀咕道:明明是她自己跌倒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冤枉了。心里十分脑怒,又无处撒气,只得拿起酒壶灌酒。
西陵景儿见瑶姬如此模样,心里也是十分不悦,委屈难诉,也就与瑶姬推杯还盏,以酒浇愁。
四位仙师已回座坐好,瑶姬往上看王林,愈加觉得王林面目可憎,混淆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