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喝不下去又舍不得好酒,只能拼命往下咽,最后呛的肺都快咳出来了,通红着脸醉醺醺躺在地上胡言乱语。
守门的仆人赶到看到这幕,咽了咽口水,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才敢开口说话。
“小姐,圣职团的人说想要拜访你。”
安妮娅不耐烦的说:“让他们滚。”
过了一会,仆人去而复返,哆哆嗦嗦的拿出圣职团让他拿过来的塞维戈的信物。
安妮娅掀起眼皮扫了眼信物,不慌不忙的回去洗个澡换身衣物,再用完午餐后才来到庄园门口。
圣职团的人在门口站了两三个小时都没有被邀请进去,耐心也已经见底。
当看见庄园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贵族小姐,以精致的面容出现在他们面前,坐在仆从搬来的椅子上,一脸蔑视的望着他们,心下也有些不爽,但碍于现在的身份,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僵硬的重复先前的话术。
“赫尔德斯小姐,我们是圣城的教会成员,听闻有位安妮娅小姐在帮助城中贫民,我们想邀请你加入这场善行,作为回报,我们会在你的庄园进行一场祈福仪式,向光明神乞予祝福。”
安妮娅从他们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善行联系在一起,觉得无比荒谬可笑,她嗤笑说:“我可没做过这种蠢事。”
“帮助弱小的人这件事并不愚蠢,你不该如此贬低他们。” 圣职不赞同的说到。
金发少女歪头靠着椅背,轻扬起下巴说:“告诉他们我是谁。”
“安妮娅.赫尔德斯。”
这个名字出来,圣职团成员既困惑又尴尬望着眼前的女孩,不敢相信歌谣里的颂唱的主人翁是她。
偏偏她又面露讥讽的说:
“听清楚了吗,上门乞讨连自己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一群蠢货。”
这番羞辱内容这组圣职团成员无法反驳,他们的火气被瞬间浇灭。
“抱歉,或许是我们记错了,但你现在加入这场善行也不迟,冬日来临,为那些穷困的民众提供一片面包,一件厚实的衣物。
等到春日,你们的名字将会在他们口中传唱,神明慈爱的目光也会投向你们,在危难时为你们提供庇护。”
安妮娅打断他们,“说了这么多,怎么光是我付出,你们什么都不做。”
圣职团成员望着这个油盐不进,没有贵族风度的漂亮小姐,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们会给他们看病,讲学,让他们以体面的形象生活在城中。”
安妮娅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弯眼止不住的笑。
她温软嗓音如一把锯齿刀,在每个人的心口拉锯。
“然后等你们离开后,他们还是一群贱民,他们的身份只能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洗衣服,在充满尘屑的木工坊里锯木头,在高温的锅炉房里添柴火,继续疾病缠身,继续蓬头垢面。
你们的行为没有丝毫意义,只能用来安抚满足自己那颗无从安放的善心,带给他们虚无缥缈的希望再交由现实打破。
之后不愿意相信现实的那部分人只能成为躺着街道上的流浪汉,依靠着你们这种人得到生存物资,周而复始直至浑浑噩噩的死去。”
一直沉默旁观的奥利罗定定望着安妮娅,而她望着神色怔忪的圣职团,用极尽恶毒的语调的继续说:
“你说他们临死前,会不会后悔当初没能死在这个冬夜,在心里怨恨你们的离开,再不停诅咒你们这些好事者。
听说恶诅多了,被诅者死后,灵魂会被拘禁于此,到时你们又该怎么去到心心念念的神国呢。”
少女的话语几乎击中了这群圣职团成员脑中的理智线,他们移开视线,生怕被她幽暗的绿眸吞没。
其中最年轻的男性成员梗着脖子站出来反驳她,“我们是最靠近神明的信徒,遵从祂的指示来拯救苦难,我们将付出一切努力帮助他们,绝对不会让你说的这种情况发生。”
“付出一切?”安妮娅一字一顿的重复他的话语,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
周围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情况不妙,纷纷低下头装瞎装聋。
“说的真好,我都有点感动了呢,这样吧,你从这里跪爬到马鲁特街区,一条街我给你一万金币,你也可以选择多绕路,多少我都给得起。”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连树上的乌鸦都停止了怪叫。
明晃晃的羞辱。
圣职团中发声的男性使者握紧拳头,眼睛几乎喷火,被人拦着咬紧后槽牙恨恨的看着她。
安妮娅还觉不够,掩面轻笑说:“不是愿意付出一切吗?这就不愿意了?你们圣职团的人都如此虚伪吗?真是长见识了。”
年轻男性再也忍不住了,拿出袖中的魔杖指向她,口中迅速吟唱着魔法咒语,一道闪电劈至她的头顶,却被另一道青色的薄膜阻绝。
另一伙同样穿着绣金白袍的圣职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