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桓母各种威逼利诱地劝导下,桓言还是勉力饮了两杯。
项兰缨就不用说了,她本就喜好饮酒,酒量还好,便也美滋滋跟着喝了三四杯,桓言便不让她喝了,只说酒醉失神志不妥。
一顿饭吃得和和美美的,结束后,在项兰缨的提议下,桓母从她带回的那些上好的点心中挑了一些,让丫鬟打包回自己的院子,然后满脸笑容地看着小两口回了他们的屋,直到把门掩上。
功成身退,关氏得意地笑着轻抚衣袖,扶着丫鬟木兮的手,满意地往自己的相思院走去。
“哎呀,我这马上就要抱上孙子了呀!”
木兮心领神会地笑着附和:“夫人有福,抱孙指日可待了。”
桓言和项兰缨歇息的言缨阁——
项兰缨直愣愣地看着桓言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房,眼里是藏不住的深浓爱慕。
嫁给桓言已经一个月多了,她每每看到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切感,仿佛活在幸福的泡影之中,她真的嫁给这样好的男子了吗?桓言他长得这样好看,满腹经纶却从不自傲,时刻谦卑,最是知礼懂节,怀揣悲悯大爱。
就连她爹这么挑剔,谁都看不上的人,也会不得不夸一句桓言是真正的君子,而她居然真的嫁给了这么好的人。
“还请止步,我要去沐浴了。”
“哦。”项兰缨这才呆呆停下。
桓言叹口气,给她让开道:“算了,你先去吧。等你沐浴完了我再去。”
“好。”项兰缨阳光灿烂地对着他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房内烛火摇曳,一室昏暗,唯有点了高高烛火的书案附近亮堂些。
有悠悠檀香,飘入鼻尖,静心凝神。
项兰缨出来的时候看到桓言端坐在书案前执笔写划,便好奇地凑过去看。
“这是批改完的你做的算术题,明日好好查看一下哪些地方有错,还有这些文字填空的批注。虽然你现在还小,但往后你总要接管家中中馈的,算术一道至少要掌握些皮毛。”
“另外,这是给明昭侯府的回礼清单,到时候你照着这个去库房取,下回去拜访世子夫人的时候记得备上。”
“还有,早间我去大夫那求了一张治牙疼的方子,药我抓回来了,明日你让丫鬟按这个方子上的注意事项来煎药,每日一次,症状彻底缓解时方能停。”
“再者,甜食每日最多吃三块,且须同服药时间至少相隔两个时辰,我会让松烟监督你。”
“哦。”项兰缨听得晕晕乎乎的,懵懵点头,吸了吸鼻子,乖乖接过那张药方和桓言给她改的“作业”。
桓言一抬眼,瞥见她未扣好半敞的里衣衣领,眼神一僵,立刻转过身去,耳尖微红。
“速把衣服拉上,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这不是在房间里面吗?而且他们是夫妻呀,也快要就寝了。
项兰缨无辜地撅嘴,偷偷在心里反驳,手上却不敢停,仔仔细细把里衣扣好。
“哦,对了!桓大人,今天阿芷夸我的字有进步,说不再像从前那样用鸡爪踩的了。”项兰缨突然扬头开心地看着他。
“嗯。”桓言轻轻点了下头。
项兰缨伸头过去瞅他的表情,瞥见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桓言这是在肯定她吗?她终于也能做到一件让桓言认可她的事情了!
桓言笑得真好看呀,像冰山融化,铁树开花。
项兰缨心里高兴,全表现在脸上,付诸行动。她立刻趴到书案旁,拿起他方才筛选的文章说道:“那我今晚再练两千字,待会儿你来检查。”
“随你。”丢下一句,桓言便进了浴房。
出来的时候,桓言感觉头有些晕,身体好像涌上一阵一阵的热浪。
桓言用力揉着额心,定是在浴房呆久了,他想。
“桓大人,你来看看我写的好不好?”平日里听起来呆傻孩子气的声音,此刻却仿佛山林狐精的细语,极其魅人。
桓言喉结微动,脖颈通红,努力撑着清醒,板着脸走过去准备瞧一眼。
项兰缨是要给他看她写的字的,可是他一过来靠近她的时候,呼吸间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她便脑子糊涂了,感觉浑身发烫。
项兰缨撑着椅榻转身,软骨似的藕臂慢慢攀附上他的腰间。
声音软的不成样子:“桓言……”她的小脸贴着他的下腹,想寻得一丝冰凉,却觉得浑身烧意更甚。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她才能毫无压力地直呼他桓言。
“怎么感觉好晕啊……我明明……酒量很好的……”她的唇蹭着他薄薄的里衣嘟囔,还没抱怨完,项兰缨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腾了空。
桓言勾住她的双腿,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
被小心护着头放在床榻上的时候,项兰缨迷蒙看着压下来的桓言,还在疑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