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烦,周舞把他的作业本给带来了。
走之前她上上下下检查了安全隐患,在楼下看见了一只瘦小的橘猫,想着可能是姜愉养的一起带了过来。
姜识几乎天天都要走一趟,给她买了很多东西,偌大的病房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十天后,姜愉已经可以下床了,各项体征正常,再过一周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出院,秦长远是在出院前三天来的,空着个手,听说姜愉换了心脏,一来就说医药费不该他们出。
姜愉姓姜。
是啊,姜愉姓姜。
姜愉哭不出来了。
姬砚之看不下去,拿苹果砸他,觉得苹果浪费直接拿篮子,周舞第一次没拦着他发疯。
“我是她爸,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秦长远不关心姜愉,旁人不告诉他,他根本不会知道姜愉做手术的事。
姜识刚下电梯就看见了被姬砚之暴揍的秦长远,他跟姬砚之示意别动手,转眼秦长远就偷袭。
这一拳足够狠。
姬砚之嘴角都破了。
“你特么……”
姜识拦在中间,反手就给了秦长远一拳。
这一拳完全不输姬砚之挨的那拳,他看着都疼。
“之前的事,我不计较是看在阿愉的面子上,这是替小辈还你的,进去。”
姬砚之目瞪口呆,酷毙了!
“凭什么,这小子赶我走,我还要腆着脸进去做什么!”
“进去。”
“……”
姜识生了一双标准的狐狸眼,不怒自威,沉着脸的时候,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
姬砚之终于知道姜愉像谁了。
她舅跟她妈一定很像。
姜识先前忙于事业,顾不上这个外甥女,他本以为秦长远会顾及血缘关系上至少会让她活下来,但他错了,他近几年才从周舞这里得知,秦长远根本不关心姜愉的死活,把她送到了清河镇,既然他不管不顾,以后也别顾了。
“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阿愉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姜家人,真的是疯了,她是我的女儿,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有没有这个户口,她骨子里留着的都是我的血。”
“把这份协议签了,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你以为我会稀罕看见她吗?”秦长远看向姜愉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遮掩不住的厌恶。
周舞察觉到了他满是恶意的目光,冷声道:“秦长远,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这份协议签了,你可能不知道,你老婆乔荏找跑腿绑架姜愉,证据我留了底。”
秦长远快速浏览了一遍户口迁移协议,满脸不屑,讥笑道:“一百万就想摆脱我,休想。”
“秦长远,我给过你机会。”姜识把协议抽回来,揉皱扔进垃圾桶。
“一百万你不要,那就准备宣布破产吧,等你死了,阿愉的户口同样会回到姜家。”
“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些年我辛辛苦苦为了姜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面目狰狞,不过如此。
姬砚之顺势把杯子里的开水倒在了垃圾桶里,笑容很欠:“哎呦,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实在不好意思啊。”
周舞:“……”你非要这么丢人现眼吗?
姜愉一点也不想跟秦长远住在一起,可她也不了解姜识,不知道这份好可以持续多久,就像她一直都知道周舞偏爱她,可她就是不敢相信,不信那么糟糕的自己会被爱着,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发脾气甩脸色,不敢犯错,更不敢肆意挥霍为数不多的,珍贵的疼爱。
过去的十年多,她一直生活在自我怀疑的状态里,所有人都跟她说,你要知足,你要听话,就算被爱,收到礼物,她不会有多开心,而是在想,我要怎么才能还回去。
她还能还回去吗?
姜识拍了拍姜愉的头让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他就好,周舞跟了出去。
“那个视频,是姬筠之发给你的,对吗?”
“对。”周舞一看到视频就火急火燎回家,到家里没见人,猜到了肯定在医院。
她留下处理的事,也就是姜愉被欺负的事,视频为证,这事不会像之前一样和稀泥混过去。
她先去证实了视频的真实性,哪有那么巧,刚好在那个时间段撞上,又刚好录下了全过程,期间,他甚至都没有想过下车,或者让助理下车帮忙。
“姬筠之不在继承人的预选名单里,他大费周章去清河镇,拿出这段视频,可不能是因为交朋友,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
“嗯,我会注意。”
“阿愉以后会跟着我一起生活,但是你家那小子,现在还真不如姬筠之一星半点,收收性子吧,考个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