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谢家那个小子怕咱们家年难过,专程给送过来的。”
黄婶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看了一下那些东西,都是过年能用到的实惠东西。”
黄伯放下碗说:“要不我一会让二爷帮着写两张方子,回头去谢宅看看,人走了没有?没走的话,就让人把方子给捎过去。”
黄老爷子皱眉:“老黄,这样不太妥当。那些都是你拿手的手艺,以后都是要传给耀哥的。”
“害,这东西在我手里也是闲着,耀哥以后也不知道学不学。咱们都知道谢老爷打小就爱吃,他也算是帮了咱家的大忙,这东西给就给了。”黄伯摆摆手道。
一家子用过饭之后,众人都没有先回老宅,而是在铺子里等着黄伯回来。
“怎么样,老黄?”黄伯一回来,黄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黄伯进来,摘下帽子放在一旁,一边把手放在还在烧着的火炉子旁烤着手,一边回道:“人还没走,我把东西给他了。”
“黄伯,我给谢尚布置的那些功课也给他了?”黄连问道。
收到谢安的信还有谢礼后,黄琏就默默决定一定带着谢尚用功读书。
黄伯笑道:“都给了,二爷放心。”
“行了,天都黑了,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黄老爷子摆摆手,今儿换他在铺子里守着。
告别黄老爷子,黄芪跟着众人一起回了老宅休息。
进了腊月,日子就仿佛加快了速度从人眼前离开。
老话讲,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那天,黄记包子铺推出了腊八粥,用红豆、薏米、大枣、莲子等熬煮而成。
肯定没有那些大户人家加的东西多,但对于镇上的百姓们来说也足够了。
得益于镇上的百姓们对黄记包子铺的支持,更或者是黄记包子铺对于附近百姓们吃饭习惯的养成,这天的生意还不错,算得上是这么些日子以来盈利最多的一天了。
腊八那天黄芪还从黄老爷子口里听到了关于腊月初八喝腊八粥的由来——
说是当年他们太|祖皇帝还是一个平民百姓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有一天他被地主给关小黑屋的时候,太|祖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偶然间从老鼠洞里找到了一些米、红豆、薏米、大枣什么的,就用这些粮食想办法煮了粥喝,一喝还挺美味,就记住了这个味道。
等到他做了皇帝之后,为了重温这个味道,也为了纪念让他活下来的腊月初八这一天,就把腊月初八喝腊八粥的这个事推广至天下。
黄老爷子说的时候,黄芪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能说,果然任何东西任何行为都不是凭空产生的,都是遗传!
——她只能说,大明朝反诈反谣言的工作做得不够到位啊!
东厂跟锦衣卫怎么也得扣扣工资,才能对得起太|祖凭空生火跟凭空生锅这事深入民心呢!
“芪娘,做什么呢?快帮我搭把手。”黄琏看到坐在柜台里发着呆的黄芪,招呼道。
镇上的百姓们都拿着红纸或者只拿着钱,过来让他帮着写对联,他一时有些忙不过来了。
黄芪回过神来,看着铺子中间长条桌旁的坐着的黄琏,还有一边帮忙裁纸的耀哥,帮着研磨的柏哥儿,回了一声“哎,来了”走过去帮忙。
“没想到镇上的百姓们这么热情。”黄芪走过去帮着晾干写好的对联。
看着一屋子的春联,黄芪庆幸道:“幸好这两天人们都去赶集置办年货去了,铺子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小叔你手腕怎么样?用不用黄婶准备的热沙包暖暖。”
“没事儿。”黄琏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
黄婶怕他写这么多对联伤着手腕,才专门筛了一些细沙,炒热之后包好给他用。
黄琏觉得他还能坚持,他以前抄书比这辛苦多了。
这几天是他写字写得最舒畅的几天。
自打他决定明年二月参加县试的时候,他就再没有抄过书了,只一心用功温习功课。
书信摊也早就关了,平日里也就偶尔帮相熟的客人写封信。
他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因此,对于连字一向是克制地每天保持手不生疏即可。
这次,帮附近的乡邻还有相熟的客人写对联,不仅能挣到钱,还能练字,他很是开心。
黄芪见黄琏挺乐在其中的,也就没有拿黄婶走的时候准备的沙包。
黄琏在专心地写着对联顺便练字,黄芪晾完对联,就去帮着耀哥裁纸。别说,她竟没有耀哥裁得快。
跟耀哥还有柏哥儿说说话,或者听柏哥儿背背书,再帮柏哥儿揉揉手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黄芪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天空阴沉沉的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辰。
不过,凭她这么几个月的经验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