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糟糕的想法后，记忆就变得模糊而遥远，和夜晚那些斑驳离奇的梦境融合在一块，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妄。
温初棠拍拍脸颊，提醒自己专注眼前。
等到客厅终于恢复原样，温初棠拍着肩膀扶着腰直起身，将垃圾收置妥当，洗手收工，回到卧室拿起电量满格的手机。
长按开机后，手机在手心里滋滋震动了几下。
温初棠点开微信，回了两条品牌pr的工作消息，而后看向剩下的两个对话框。
一个是昨晚火锅局上的同学，问她是不是也还没去看顾青川的电影，要不要组队结个伴，另一个则是小五提醒她别忘了明天顾青川的生日会。
顾青川。
三个字仿佛潘多拉魔盒的密码锁。
倏然被人扣动后，那些凌乱的回忆碎片便飞了出来，手拉着手围坐一圈，悬在她脑袋上空转圈圈。
她昨晚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可昨天顾青川别说来她家，就连她那条朋友圈也没有点赞，又怎么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温初棠切换到顾青川的对话框，看到上面的记录才恍然想起他不爱用微信，又换到短信页面，仍旧停留在她问他讨要门票的记录上。
失去调查方向，她心有不甘地划开短信。
目光却紧紧盯住短信右边的通话界面。
该不会……
是她想的那样……
吧……
胸腔内心脏跳动如同擂鼓，随时都能从口中跃出。
温初棠调出通话记录，随后在看到挂在最上方的两行，二十三条未接听和一条已接听，全部写着顾青川的名字。
手指颤颤巍巍地点进已接听，通话时间四小时十八分钟。
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手机上为什么会又这种通话记录啊啊啊？！！
温初棠不敢置信地又看一眼。
好嘛，昨晚她从十点半开始给顾青川拨电话，一直拨到一点的时候，人家大概是忍到极限，终于摁下接听。
但谁来告诉她，他们在那四小时里都说了些什么？
她怎么毫无印象了……
而且顾青川为什么不挂断啊？
是怕她继续锲而不舍地打过去，于是干脆接通晾着吗？
还是……
温初棠不敢再往下深想。
她现在只想把冰箱里正酿着的桂花酒扫地出门。
太丢脸了，救命啊！
她喝醉之后怎么是这种午夜凶铃版痴汉啊？！
偏偏还断片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四个小时的通话，她只能依稀想起顾青川好像……喂了一声？
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仔细想想，那声喂好像还有点不耐烦。
温初棠更绝望了。
昨晚的酒劲似乎卷土重来，要不然她怎么看世界又天旋地转的。
手机又滋滋震了两下，是见她许久没回复，于是又发来消息的小五。
温初棠点开输入框，“好的”两个字却怎么也打不出来。
去生日会，又是托的顾青川的关系，她还信誓旦旦要给人家送蛋糕，无论如何都得见面吧。
但现在这个情况，别说顾青川愿不愿意见她，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凑上去。
又双叒但是。
早早答应了小五的事情，临场反悔也不好。
看看，人家正在微信里猛夸她人美心善呢。
纠结之下，温初棠忽然想起顾青川常挂在嘴边的嗯字箴言，当即回了个：嗯嗯。
别说，这个字还确实挺好用的。
跟小五确认好碰头的时间地点后，温初棠也有了决断。
以顾青川的咖位来说，年末这种日子应该很忙碌吧。
这么忙碌的情况下，只要他们不碰面，他应该过阵子就会忘记这茬，也就不会找她算账了，吧。
越想越有道理。
逻辑缜密，无可挑剔，完美闭环。
温初棠逐渐有了底气，又回复同学道：好啊，这周末我都可以。
看个电影而已，顾青川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电影里面跳出来打她吧。
-
与此同时。
同一小区内。
顾青川顶着一对偌大黑眼圈从床上坐起。
昨晚那通电话后，每每当他闭上眼，温初棠轻浅而规律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回响，心脏跟着节奏雀跃跳动，刚有点睡意又被摁了回去。
直到早上快十点的时候才终于撑不住睡去。
刚睡三小时，又醒了过来。
他刚刚做了个梦。
梦里温初棠款步走上学校大礼堂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