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东西已经收拾妥当,只是那几幅画不知该作何处理?”
沈绎看着那堆在一旁的画,有些烦躁,想随口说丢了便是,但一想到宋蕴对这些玩意儿的喜爱,又吩咐道:“丢在她屋里。”
丢???他可不敢丢,还是趁屋内没人的时候好好放过去吧。
这次离开,沈绎没有同宋蕴讲,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自己面对她时,总不似以往那种游刃有余,而是很大程度的失控。
他是谁?他是沈绎啊,在复仇完成前,这种情绪都不该出现的。
于是他只有逃,沈绎第一次嘲笑自己像个懦夫一样。
宋蕴也在避免和他接触,只是在看到房间里出现了那几幅画的时候,情绪才略有浮动,同时也猜到人已经离开,不免坐在椅子上开始愣神。
连汀兰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门外的人叹了叹气,走近些道:“小姐,该歇息了。”
“咦?都已经这么晚了吗?”宋蕴往窗外看了看,天确实变黑了。
“不知道小姐在想谁想得那么出神?”自觉失言的汀兰赶紧找补道,“出来这么久,小姐肯定想家了,好在我们找到了草药,即将返程。”
宋蕴哪里没听出来她的意思,这两天光顾着自己情绪低迷了,小丫头不知道有多担心,于是问道:“你怎么不问我那日的事情?”
汀兰摇头道:“小姐想说自然会说,汀兰不愿增加小姐你的烦恼。”
宋蕴在心里感叹,出来一趟,小丫头终究是成长了,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好吧,洗漱休息吧,明早还有要事。”
“啊?小姐真不打算告诉我了吗?真的吗?”汀兰一脸震惊道,刚才她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小姐竟然真的听话,这下可把自己急得。
宋蕴刚才还在心里夸她,这下真是让她哭笑不得了,若是从前,她心里想明白的事,自然会同汀兰讲,可如今她满脑子的不确定。
她试图让自己站在沈绎的角度去想事情,在有明显线索指向宋主讲见死不救的情况下,自己是否还能毫不介意地相处下去,甚至一路上帮助那么多。
她觉得大抵是不能的。
所以,他不愿相信自己也是应该的。
只是自己的心为什么好痛,好痛。
“好啦,等我们回到淮都,再告诉你,你要再不依,那我就不告诉你了。”宋蕴见她不依不饶,只好承诺道。
汀兰也没法,只好撅了噘嘴,表示同意。
夜晚
沈绎为了节约时间,特意绕开了禹城城内,选择从更近的道路出发,哪知躲过了上次的埋伏,却没逃过小人的暗算。
“怎么?没想到会再见到我吗?”院长满眼恶意盯向那个,他本以为早就死在襁褓中的婴儿。
沈绎嗤笑一声:“像您这样的丧家之犬,我再多见你一眼都觉得脏,怎么?现在流窜出来到处咬人了?”
“沈绎,你应该庆幸,庆幸自己长得像你母亲,不然你早该陪你那戏子父亲,一同被鞭尸被丢在乱葬岗。”院长咬牙切齿道。
沈绎默默听着,脸上表情没变,手却青筋暴起,不离见形势不好,急着出声提醒:“主子,别被他的话误导了!我们带的人不多,属下先将您掩护到安全的地方!”
沈绎眸色一暗,他确实没料想到元良那边出了意外,竟然让人逃了过来,还带上了大皇子的亲兵,而他带的人手不多,仍旧留了一部分在宋蕴那儿。
虽然他极其想手刃仇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小心为上。
“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我的父亲是戏子,我的母亲也不会在意你分毫,多看你一眼。”沈绎直勾勾盯着他,插刀嘛,谁不会?
“你!果然是孽种!”
“彼此彼此,大皇子的走狗。”沈绎波澜不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讽刺道。
“好好好,所有人,上!谁取了沈绎的狗命,赏金百两!”此刻院长已顾不得其他,直接发布施令。
“嘁!糟老头子,本会长的命就只值百两?怎么的也至少值千两才行吧?”
眼看对面的人来势汹汹,不离没想到自己主子竟然还有心情吐槽这个,连忙将人拉走。
沈绎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不满了几句后也加入到战斗中,可敌不寡众,他们这边很快便落了下风。
“主子!我先掩护你离开!”不离看这些人招招致命,现在的情况根本来不及继续纠缠下去,便计划道。
沈绎知道,但他在等,他第一次想尝试信任是何物。
不离见他不出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不注意就被对方的剑将右臂划伤,而左边又来了一人。
“不离!左边!”沈绎呼喊道,“所有人,做好防守,朝后撤退!”
得到命令的众人纷纷向后撤退,只有沈绎眼观四方,嘴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