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
齐奂脚下一滞。
“嗯。”
“真碰上大黄抓黄鼠狼了?”齐奂昨晚回宿舍的时候去看过两条小土狗了,二黄没什么事,谷箪挑开它的时候明显是没有伤害它的意图,它也确实没有受到伤害。
大黄则更是活蹦乱跳的,半分也不把昨夜的小冲突当回事。
“不是黄鼠狼,黄鼠狼没那么多血。”谷箪摇了摇头,神情严肃。
“你别吓我啊,我只是不怕已知的尸体而已,未知的我还是会害怕的。”齐奂往后缩了缩。
“也不一定是尸体,但肯定流了挺多的血。”谷箪皱起眉头,“我想去看看,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跟着我。”
“......有危险的话我可以尖叫。”齐奂不接受建议,她拍了拍自己,“底下就是隔壁村的祠堂,有人守着的。”
“嗯,如果三五人的话我可以料理,多了你别管我,跑就是了,往回跑,回墓园。”谷箪充分尊重齐奂的选择。
“好的好的,我跑了马上喊人来捞你,不过我觉着应该没什么事吧......”齐奂跟上已经往前走的谷箪。
他没有回头,只是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我喜欢做最坏的打算。”
“好习惯。”齐奂乖乖跟着降低音调。
她这会儿还没到害怕的地步,只是好奇。
毕竟这个山这条路她走过几次,每次都能碰上村民,并不是多偏僻的地方。
但是谷箪身上那股子狩猎气息让她很紧张,齐奂一直觉得人身上的气场是可以真实感觉到的,小到班主任在窗外的窥视,大到夜里有人尾随的不怀好意。
只不过每个人的敏感度不同,像是齐奂这样防线很密的家伙,对别人身上的氛围通常都十分敏锐。
“啊,我好像也闻到了......”
是血腥味没错,齐奂往四周飞快扫了一眼,开始不安。
反而是谷箪稍微放松了些,“只有味道,没有动静。”
没准还真是村里的猎户捕了点林子里的动物,在现场放了血再带走罢了。
他说得没错,很快两个人就找到了被放血的东西。
“这是......”谷箪起初以为那悬在树枝末梢的东西,真的只是齐奂刚才提过的黄鼠狼。
毕竟那带血的物什确实是长着黄色的毛发,只不过细细的几条体量太小,就算说是幼体黄鼠狼也太过勉强。
“是断肢。”他回头看了一眼齐奂。
齐奂的脸色煞白,“嗯,是断肢。”
是拥有黄色毛发的犬科动物断肢,亦或者说,那就是狗的四条腿。
有人把狗的四条腿砍下来,挂在了树梢上。
齐奂头皮发紧。
“我去看看吧。”谷箪查看了一下附近的痕迹。
齐奂本能地不想再看那些断肢,所以低着头盯着地上的那摊血。
“是不是......是不是,狗?”她问。
“是狗。”谷箪看过了树枝上的爪子,是狗爪子。
而且没猜错的话,这只狗他昨天应该见过。
是大黄。
齐奂知道。
地上有一段血肉模糊,裹在泥泞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大黄的尾巴。
它的尾巴本来就不长,还断过一次,所以短得很好认。
齐奂只是不想接受而已,所以她没往下问,其实大黄还有更好辨认的一处,它右前爪有一块黑色的毛发,就算是糊了血的情况下,应该也挺明显的。
谷箪也是凭这一处认出的大黄,他已经仔细看过了树梢上的四条断肢,就现场的情况来看,这四条腿还不是同一时间被砍下来的。
应该是有谁非常的恶趣味,一条一条慢慢剁下来挂上去的。
间隔至少也得半个钟以上,因为断肢上的血液凝结程度都不一样,刀口也不太一样,显然被砍下肢体的时候,躯干的挣扎强度在渐弱。
“躯干应该在这地下。”谷箪看向树下的一个小土堆,起伏不大,只是稍稍多了层土,颜色与周围不太一致。
“嗯。”齐奂没有过去。
“我看一看,你站近些,不看就是。”谷箪冲齐奂招了招手,“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也许人还在附近,你过来。”
齐奂听话地往前,但她确实不敢看谷箪挖开那些土。
她选择背过身去。
窸窸窣窣。
谷箪用树枝拨开了新盖的土层。
确实有狗的躯干在里面,连同头部一起。
很狰狞,但能确定就是大黄无误了。
而这个躯干部分在埋进土里之前,应该还是活着的,谷箪一眼就能看到大黄挣扎的痕迹。
尽管当时已经失去四肢的它早就疼得力竭,但本能还在支撑着它,尝试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