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过参与“外事”,明辨军国大事也不过是为了教诫儿子丈夫,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学的。进深宫大院争权夺位多半又没有好下场,大多数人还不是落得个寥落古行宫的下场——“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她这副身子也不像个闭月羞花的,着实没有那份心思。 “二郎莫要说笑了,你三妹妹还没到年岁,不过是你读书早了些,难不成天下人读书都要年岁相同不成?” 郑家大娘子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家二郎,微微颔首向卢家大娘子抱歉的笑笑。 “无事,三娘只是粗略识得一半个字,还未读什么书,想是过了生辰,就要请一位先生了。”卢家大娘子只是和缓的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这些日子总听夫君说起二郎聪颖,二郎功课应是又长进了些。”“不过多读了几卷闲书,伯母不必放在心上。”二郎双手在胸前拱抱,低头空首。“二郎不必过谦。听闻叔弟此次回京述职,圣人大悦,想必叔弟在江西应是有一番作为了……” 一盏茶的功夫眼见过了,郑家大娘子紫檀坐塌上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卢家大娘子忙着人拿了木几来靠着。时候不早了,应该拜别了。“弟妹回了江西,莫忘了来封平安信,免我时时挂念。”“你我自少交好,难不成倒要生疏了?自是少不了时时传信……”人走茶凉后,三娘恍恍惚惚的神色方好些了,她脸上的病色还没有完全退下去,昨夜又睡的迟,刚刚才清醒些。屋子里焚的杏花香散尽了,其他的味道就清晰了起来。是什么呢?意外的舒服,像是在哪里闻到过,在哪里呢?——是那天醉在茶糜树下时闻到的。三娘把玩在手中的璎珞散了,打磨抛光的琉璃砗磲落了一地。是郑家大娘子还是郑颢?——是郑颢。郑家的车马出了楚州,车里传出郑家大娘子的略带责备的声音,“二郎向来稳重,怎今日讲话没个轻重?”“是颢儿唐突了,谨记母亲教诲。”马上的人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