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如涧西所想,这方世界,活物不能做阵眼。
那妖物死后,周围的雾气不但没有散去,还逐渐加深。
手腕上的线已经在刚刚的打斗中断掉了,商禾几乎是踩着脚后跟站在涧西身后,小声地继续哔哔。
“这这,这也太牛了吧涧西。你就跳来跳去然后突然一招就把那妖物杀死了!你怎么做到的?你的修为是不是都要固体了?”
商禾是真的被震惊到了,当然,也被涧西肩膀上的伤口吓到了。
就在商禾哆哆嗦嗦的问这样简单粗暴的包扎是不是太随便的时候,涧西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来刚刚并没有人注意到。
那印是祭出自己神魂中的灵力,对神魂损耗极大,若非迫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在人前解释。
若是团子在,其实这点损耗也算不得什么。
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涧西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罢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只要团子没有休眠,就一定会找人绑定,那就总会找到它。
想毕,涧西抬起手看着不长不短的三根断线,拿起其中一根长的让身后还在哔哔个不停的商禾牵好。
她也不知道商禾怎么这么多话,真是多到她想用针线缝上。
商禾双手郑重的接过涧西递过来的断线,神色像是皇族接圣旨。
亏得雾大,涧西也没有转头看他的必要,否则看到他这一副戏精的样子,她怕是又会出口损两句。
“这,这下也没法找昭然兄了,咱们,咱们是直接去找阵眼吗?”
商禾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的极近,但他现在脑子里是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脑子里只剩一句话:
抱紧大腿,保好小命。
刚刚涧西杀那妖物实在是让他打心眼里佩服,一度快要成为小迷弟。
商禾:开玩笑,大哥岂是我这种小弟能肖想的?
其实这阵法说简单,也是真的很好解,只要找到雾气最浓的地方用灵力攻击就能击破。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身处阵法之中,身心疲乏,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最浓,这样走下去,只能是白费力气。
听着身后还在不停说个不停的商禾,涧西一个脑袋两个大。
但凡这时候跟着的是何苕苕,也比商禾在这里不但不帮忙,满嘴还都是吹捧自己的废话要强的多。
涧西叹了一口气,深感自己选错了队友。
商禾听着这声叹气,还以为是涧西愁的找不到阵眼,于是也后知后觉发起愁来,嘴上的话也慢慢停了。
不过这时,涧西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呼喊。
“你听见了吗?”
商禾看着突然警戒起来的涧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快来人,来人……”
这会儿声音变大,商禾也听到了。
他直接丢掉手里攥不到实处的细线,一把揪住涧西的袖子,不停的转头看向四周。
“听到了听到了!谁在叫?不会又是那东西吧?”
涧西感受到手上突然一重,透过浓雾看着商禾拽出褶来的袖口,又是一个叹气。
商禾一听她叹气,哭嚎到:“别啊涧西,你可别叹气,我的小命可都靠你了。”
涧西拿匕首另一端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一下不轻,疼得商禾松开衣袖捂着头又赶紧重新拽了上去。
“你再仔细听听,那是谁。”
听闻此,商禾屏气伸长了耳朵。
“救命,快来个人,快来人……”
“有没有人,有人吗……”
“快来人……救救我……”
开始听的时候,他越听越觉得像是来索命的厉鬼,现在静下心来,竟觉得有些熟悉,只是隔着雾传过来有些不太清楚。
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语气间带着不可置信:
“何苕苕?!”
﹌﹌﹌
从第三轮考验开始之时,何苕苕就感觉秦昭然不在自己身边了。
但其实这并不要紧,因为她和秦昭然有天然的感应,不论双方在什么地方,只要对方想,就能知道另一个人的心绪和方位。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小时候只觉得有趣,不会控制这种感应,常常不小心就感应到秦昭然的情绪。
长大后却觉得实在很烦。
眨了眨眼,她决定去找找秦昭然,总之不能站在原地。
虽然秦昭然说过很多次,要让她在原地等他找来,但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什么贤淑喜静的深宅闺秀。
况且,何苕苕抬起手腕看着那根白色的细线。
要是找累了,干脆直接沿着线去找涧西,说不定还能顺道和商禾汇合,反正商禾那货肯定会去找涧西。
只是她顺着感应走了一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