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食堂饭香四溢。
田玄啃着鸭脖,顺嘴提起昨晚的事:“昨晚真累死了。”
昔小珝咀嚼着肉,咕哝道:“我今早起来也是,腿脚发麻。”
林逾白忍俊不禁,顾凡偏头失笑,昔小珝疑惑地扭头:“江大神,这三咋滴了?”
江岁岁放下筷子,回想昨晚的场面,也被逗笑但不想让昔小珝尴尬,还是淡淡地回答:“没事,他们题做多了,导致脸部抽搐。”
昔小珝似懂非懂地颔首。
“对了。”江岁岁突然开口,“以后叫我岁岁吧。”
“好嘞,江,哦不岁岁。”昔小珝挂上甜甜的笑容。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江岁岁就再也没交过朋友,以前的朋友也因那件事离她而去。即便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深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孤独包围着,像是心脏封上枷锁,绿植种进井底,鸟儿困在牢笼……
以至于她再次听到岁岁二字,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熟悉但又陌生。
为期三天的军训结束,同学们犹如出笼的鸟儿,在外面的世界自由高飞。
翌日,徐莹走进班级,成绩靠前的同学已经准备好上课,而靠后的四五个同学却魂不守舍地望着窗外,做着小动作。
上火箭班第一堂课的徐莹立马挂起严肃脸:“同学们,新的学期到了,你们也通过自己的实力来到了火箭班。”
徐莹落音,走到讲台边,扬声道:“今天你们坐在这,如果不努力,明天可能就是别人来替掉你们如今的位置。”
二中的走班规则是全市最残酷的,学期积分和期末成绩是下个学期能否还留在火箭班的标准。期末成绩是必然要好的,但二中更看重的是学期积分,这包括平日作业的完成情况以及许多科目小测试的结果。
教台下的同学听完规则立马提起心,徐莹也意识到,笑着转移话题:“但是大家也不必紧张,我也给咱们班想了个办法。”
悬着的心好似缓缓落地,同学们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办法啊?”
“能管用吗?”
“好不容易来的,我可不想屁滚尿流地回到普通班。”
“我也是。”
……
“停停停,听我说完。”徐莹打开投影仪,“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就是学期积分的重要性。”
有个同学突然举手:“老徐,道理我们都懂啊。”
这时大屏幕突然亮起,投影中出现一份名单:“这就是我的办法,合作伙伴计划,我根据你们的性格以及擅长的学科把你们分成了八个小组,每个小组五个人,不同的程度,不同的性格,擅长的领域也不同,所以互帮互助补窟窿。”
“老徐,这不就是合作小组的老套路吗?”林逾白起哄道。
全班喧笑,徐莹也不慌不急地说:“是改造的老套路,合作伙伴可以互助互利,但也可以互罚互监督,是的没错,从今往后你们的学期积分将不是你们的学期积分,而是组内成员的积分。”
徐莹走到最后一排,全班的视线也跟随着她:“举个例子,小明和小红是一个组的,但他们身上挂的却是对方的积分,这就是Binding relationship,绑定关系制度,和谈恋爱一样,你好,对方也会跟着好。”
“哦,懂了,如果对方没做好,自己也会得到惩罚,那老师惩罚是什么?”
“五个人还有一个人怎么办?”田玄看着投影里的名单问。
徐莹从后排绕回讲台桌前,伸手在包里掏出一叠便利贴:“每个小组剩余的一人是全班倒五之一,一人绑定的结果往往可能是自己用坏习惯吞噬对方,所以每一个小组的自由人,他们不需要要绑定,他们需要的是汲取,小组内两人互助和四人互助的时候都得拉上他,他在那个时候也会因为学习气氛主动学习。”
“惩罚和奖励呢,今天定。”徐莹分发便利贴,“老师定没意思,你们自己给对方定才有意思,希望期末收到奖励的同学要多于收到惩罚的同学。”
“老徐不愧是老徐。”台下的同学们纷纷鼓掌称赞。
江岁岁听到走廊外路过巡课主任的称赞:“年轻人点子就是比我们多。”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的,江岁岁被徐莹带过一个学期,徐莹比起她之前的老师,确实很不一样……
江岁岁按压笔帽,凝眸桌上的便利贴。
为什么我会和林逾白在一组,他帮我?越助越差……
思绪混乱,身后被人轻拍,江岁岁沉默不语地转过头,林逾白趁着讲台上徐莹转身塞给她一张纸条。
江岁岁也猜到他会这么做,默然转身。
又是纸条,有话不能当面说吗……
江岁岁对林逾白你猜,纸条等小学生行为无语过数次,但林逾白还是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