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马术队的马房、兽医院、训练场等设施均设置在训练馆内部,相互之间以通道相连。
牧冬尧下了一段楼梯,在走廊的尽头向右一拐,便来到了出入训练场的通道。
通道两侧分布着各种功能房间,她看了看门上挂着的牌子,是供骑手使用的休息室。
不远处,工作人员抓着流星的缰绳,宋丞风正从马背上下来。他背对着牧冬尧的方向,摘下手套,塞进兜里,身体半侧过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往她这边走。
牧冬尧心思一动,在他转过身的前一秒,飞快钻进了休息室里。
门在她背后轻轻阖上,她贴靠过去,放轻呼吸,仔细聆听门外渐近的脚步。
那脚步声在门外停住。
下一秒,门把手向下压下。
宋丞风迈步进屋,她当即上前,一手去擒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向他身后的柜子。
铁质柜子忽然受到碰撞,发出一阵声响。宋丞风的空间被她强势侵占,只得后退两步,直挺地靠在柜子上。
她微微弯曲了支撑着柜子的那只手,两人间的距离顿时拉近。她仰头看他,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带着点酥酥麻麻的痒。
周围空气陡然升温,强作镇静地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两道呼吸便交缠在了一起。
“宋教练在马背上的反应不是很快吗?怎么被人壁咚都躲不开?”牧冬尧眼里带笑,故意补上一句:“还是说宋教练享受其中,不愿意躲开?”
宋丞风的一只手被她拉着,原本虚虚悬空在她身侧,此时轻轻搭上了她的腰际。他刚结束一轮全程,掌心还带有灼烈的热度,即使隔着衣料,感觉也十分清晰。
“我离开场地的时候,看见你往外走了。”他没有落入她的问题陷阱,而是以一种近乎于克制的口吻,诉说一个客观事实。
他知道牧冬尧来找他了,甚至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她的一片衣角。即便如此,他仍然以毫无防备的姿态推开了门,心甘情愿地被她诱捕。
“如果屋里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呢?宋教练也会这么配合吗?”牧冬尧微微压身,靠近他耳畔。
宋丞风没有动,只是在靠过来的瞬间呼吸略微加重:“你知道我不会给其他任何人这样做的机会。还记得你手机被偷的那件事吗?”
牧冬尧闻言一顿。
她当然记得。
彼时宋丞风将小偷牢牢钳制住,根本不给对方半分挣扎的空间。他对待她的动作一向柔和,以至于她几乎要忘了,两人之间实则有着那么大的力量差距。
若不是他默许,的确没人能靠得如此近。
她是他唯一的破例。
牧冬尧忽然很想试探,这破例的底线在哪里。
“……我刚才看到你的考核了,真的很精彩。”她松开了他的手腕,伸出食指,轻轻搭在他的胸口。为了方便活动,他今天穿了件贴身且具有弹性的运动短袖,隐隐显出他腹部肌肉的轮廓。
她沿着中心线一路向下,所到之处,仿佛燎起一片片的野火。
“冬冬……”宋丞风喉结微滚,眸色渐深。
指尖落在皮带金属搭扣的上沿,门外忽然传来一轻一重两道脚步。较重的那道停顿片刻,而后慢慢走远,较轻的那道则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应当是另一位骑手结束了考核。
对方会进休息室吗?
牧冬尧仿佛被定身般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像是笑她势造得足,却原来只有这么点胆子。
那只搭在腰侧的手忽然用力,她感到一阵短暂的晕眩,下一秒,后脊贴上一片金属的冰凉。
宋丞风的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脸,拇指沿着下颌线缓缓摩挲。
“国家队的训练馆管理严格,你是怎么进来的?”
牧冬尧没有隐瞒:“陈导帮我和邵教练打了招呼,来拍摄一些素材。”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宋丞风,我好想你。”
“我也是。”
她不在身边的日子,虽然只是几天,却有度日如年之感。
宋丞风说着,手腕向上挑起。
牧冬尧顺着他的动作微仰起头,在他逐渐压近的气息中闭上了眼。
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眼尾、脖颈,最终覆上她柔软的唇,由于夹杂着思念,显得越发渴切。
她感觉自己仿佛一条搁浅的鱼,在缺氧的状态下挣扎、迷失,最终沉溺在醉人的温情里。
直至承受不住,她汇聚起所剩无几的力气,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宋丞风这才放开她。
“你还要参加后续考核。”牧冬尧的肩膀几经起伏,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呼吸节奏。
她的眸子里隐有潮意,像是被湿漉漉的天气浸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