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说这贱人怎会如此的嚣张,原来是背地里勾搭上王上!”华阳宫中妺姬怒火中烧,忽而又冷笑连连“韩姬那个虚伪的女人,惯爱在王上面前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伪善模样,我说她怎么突然对一个贱民和颜悦色,肯定是背地里得了消息,要给王上卖好呢。”
她身后一名年长女官见她气急败坏毫无风度,上前一步一板一眼道“公主息怒,韩国小国寡民养出的贵女也是小家子气,只会委曲求全奉迎媚上。秦楚历代联姻,前朝后宫皆少不得楚人,韩姬不足为惧。这王后之位早晚是公主囊中之物。”
“说得也是。不过那木摇光着实可恨,一面勾着我那个蠢族兄,一面又自恃美貌勾搭王上。”
“更衣我要去给姑祖母请安。”
“此事可有根据?”
“宫里都传遍了。”妺姬公主在华阳太后威严的目光下瑟瑟开口。
“蠢材,宫里传遍了?我怎么没有耳闻?还算没有蠢到家,知道汇报于我。”
妺姬公主心中摸了一把汗,没敢说自己是来告状,不是来传递消息的。
“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决断。”
“姑祖母”,妺姬公主不甘心太后竟然轻轻揭过。
“退下!”华阳太后见她一脸不忿,被她的愚蠢气得脑仁疼。打发走一脸茫然愤愤不平的妺姬公主,华阳太后揉了揉头疼额角。
“虽说太聪明会被秦王忌惮难得宠爱,但怎么就送了这么个蠢货?”
“这不是有您老人家看护吗?被疼宠的孩子难免天真些。”大宫女桂旗轻轻为太后按摩额角穴位,低声安慰。
“我己年过六旬,又能护她几年?人到七十古来稀呀!”
“太王太后吉人天相,必将长命百岁。”
“哎,生死有命。不必多言。”
“诺!”
良久仿佛睡着的华阳太后梦呓般低语“你说寿康宫那位突然插手为哪般?她素来谨慎,两宫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多年,她可不是个蠢货。”
“老奴不知。”
华阳太后也不待她回答,自言自语“如今秦王的后宫,韩姬一人独大,她莫不是猜到咱们的打算?故意笼络木摇光?”
“是了,”华阳太后突然抚掌,似乎窥破了对方的用意“他们这是搅浑水,想让咱们自己放弃呢。若我果真起了凝心,弃之不用,不是给韩姬少了一个争宠的大敌?”
“只这手段未免太过露骨,倒不像那位的手法。”
“想着能刺激妺姬那蠢货,莫不是韩姬那个表面精明的女人。有意思,他们韩国一脉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寿康宫中“混账,你若想换地方去永巷居住,老身成全你。何须你惹火烧身?”
“臣妾知错。”韩姬跪在下方苦苦哀求“臣妾只是害怕失去王上的宠爱。臣妾从未见过王上为哪个女人关注谋划至此。”
她心情复杂的讲自己的猜测告诉夏太后。夏太后神色凝重“竟然用心至此吗?”
“那你更不能与之为敌,且不说寿宁宫那位正笼络木摇光,咱们争取还来不及,怎么往外推?就说咱们这位陛下性情坚毅果决霸道强势,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政儿如今正稀罕着,此时与你木摇光为敌,政儿能容你?”
“擅自揣度上意是大罪,你还是窃听,窃听则罢,你不说藏着掖着,你还敢兴风作浪,唯恐陛下不追究?”
“这,这,臣妾用的别宫之人,应,应该察不到成妾身上。”
“算你还有点脑子。此事陛下只来宫中提及,你当真是不当人子,祸及哀家!”夏太后越说越气,这孩子往日事事周全怎么此时就看不破呢。
“太后教我,我,我该怎么办?”韩姬想到陛下离开前那一眼浑身冰凉如堕深渊。她当时一时嫉妒冲动欲借刀杀人,此时想起王上素日杀伐决断的铁血手腕,这才后怕不已,战战兢兢哀求夏太后。
“现在才知道求老身,你擅自妄为时怎么不知道请示哀家?”夏太后历声呵斥“咱们韩国势弱,比不得楚国势力,她为正,我为偏,我入宫几十年被华阳太后压制得喘不过气,唯一儿子还需求着过继给她才能有一线机会。我忍得四十年你便这般沉不住气?”
“太后,救我!”
见韩姬瑟瑟发抖语不成调,夏太后叹口气。
到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孩子往日言行举止也算可圈可点,缓声道“我若如你一般争一时意气,哪里还能等到今日的荣宠地位?如今一动不如一静,你闭门思过不许出去。当务之急是怀上陛下长子。”
韩姬心中发苦,半晌才忍着羞窘瑟瑟道“自陛下从韩国回来,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臣妾上一次见陛下还是两个月前。”
夏太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盼华阳多疑弃之不用,或者妺姬足够蠢,搅乱一池春水,好盖过这一节。
自木有枝入宫以来,已有数日,她原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