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阳朗照,天蓝云白。秦筝伫立窗前,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上午的空气后睁开眼,正要喊钟灵,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人,正站在掉光了叶子的枣树下笑看着她。
明明是同一个人,穿着也无不同,从前看,只觉得这人长相俊逸,衣着华丽,是个貌美的贵公子。可今日不知为何,见到他对自己笑,秦筝感觉自己的心跳先是一顿,继而“扑通扑通”地跳得像只不停蹦跶的小鹿,她歪头想了想:难不成是我这几日总担心他的缘故?
她没深想,朝赵承韫挥手,笑着喊了他一声,跑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来了?宫里的事定下来了?”
皇帝重病,所有皇子,不管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每日都要进宫去侍疾,既是去皇帝面前刷个脸,也是为了在文武百官心里留下一个孝顺的印象,尤其是在这种太子被废,需立新储的时候,除了药罐子三皇子,连十一岁的七皇子都被其母妃日日带着去露脸。
“父皇这几日精神好了些,不必日日前去,况且,他因惠王之事,对我们几个都有所防备,去得太过殷勤反而会招致怀疑。”赵承韫走到桌前坐下,低头玩着手里的扇子:“何况,他本就不待见我,正好趁此机会偷个懒儿,省得碍他的眼。”
秦筝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安慰他:“没事,他不待见你,自有人待见。”
赵承韫抬眼看她:“那你呢?你待见我吗?”
他目光认真,直直地盯着秦筝,像是要问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近乎于执着。
秦筝不敢与他对视,眼神慌乱地看上看下,不知该看向哪里。
她心里埋怨赵承韫总逼她,又怕说真话伤了赵承韫,两相矛盾之下只能半真半假道:“我自然是待见你的啊,你这么好。”
“可我不想与你结拜为兄妹。”赵承韫一看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他无奈地笑起来,眼神中带着一点宠溺,避开这话题:“你日日都起这般晚?”
“怎么可能!”秦筝自然不会承认:“我是昨天睡得晚了些,所以今日才起晚了。”
赵承韫微笑,先前天气暖和还没发现,等天气变凉,秦筝爱赖床的毛病就出来了,之前在庸王府他就注意到了,只不过怕揭穿她后会把人给气跑才忍了下来。
此时只是试探一下,她就这般反应,看得他有些上瘾般地想再逗一逗。但知有些事需适可而止,他装作信了秦筝的话,温声道:“去洗漱吧,我给你带了天香楼的早膳,赵明可是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的,再不吃可要凉了。”
“这么好啊,那谢啦。”秦筝高兴地边去打水洗脸,边高声喊钟灵起床,而当时跟着她回来的邱姨早就将婴儿喂饱并将之哄睡,此时在院子里的井边洗着衣裳,秦筝见了也跟她打声招呼:“邱姨,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邱姨温和地笑笑,看了赵承韫一眼:“王爷来时你还没起,让我先吃了。”
秦筝“嗯”了一声,漱洗过后过来吃早饭,看着赵承韫欲言又止。
赵承韫知道她想问什么,之前秦筝找他帮忙,让他帮忙查余音的下落。他应了下来,秦筝又得寸进尺,要他放了阿九,说是自己找阿九帮的忙,要罚也该罚她。
赵承韫哪里舍得罚她,而且阿九的二十鞭都罚完了。他自然不会将这事告诉秦筝,只能装做应了秦筝的要求,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将二十鞭改成面壁五日,实则是让阿九养伤五日,想着用上好的药,五日后鞭伤应当好得差不多了,此事就算瞒过去了。
他给秦筝递了个包子:“照你的要求,阿九依旧还保护你。不过只此一次,以后就算有你求情也无用,我派他们来是为保护你。不过,怕你有事需人差遣,十一也留在你身边。”
秦筝顿时眉开眼笑,好话也就不吝啬开口了:“你好好啊,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对你再好也无用。”赵承韫郁闷道:“你还不是得拒绝我。”
秦筝尴尬地笑,伸手抓了块点心。
“至于另外一件……”赵承韫忽然话锋一转,脸色也严肃起来。
秦筝脸上笑意消失,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房间,钟灵还没出来。
赵承韫知道她在看什么,隐去了过程,只说结果:“被太子的人带走了。”
被太子的人带走总比被康王的人抓走要安全些。秦筝稍稍放心,还想再问些关于余音的事,余光发现钟灵正跑过来。
小女孩扎了对包包头,用丝带绑紧,尾端坠两个白茸茸的球,可爱极了。这是秦筝这几日闲着无事做的,她为了拍视频有专门学过,太复杂的不会,简单些的还是没问题的。
钟灵昨晚收到这件小礼物的时候高兴坏了,要不是晚了得去睡觉,她怕是当时就要用上,昨晚睡觉都放在枕边。
秦筝看得也高兴,她觉得这样的钟灵才有了些孩子的模样,平日里还是太懂事了些,可爱是可爱,但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