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群人过来的御兽宗大小姐,尽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修真之人的直觉已经让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丝银光闪过,快得视线都来不及捕捉。
而纪秋寒的剑已然入鞘。
持剑的黑衣女人站在原地,周身气势凛冽,那蔓延开的白色冰霜正是以她所处之地为源头,朝着前方扩散而去。
冰霜覆盖住了整个地面,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逐渐变厚。
护卫阿松面色苍白,以剑支地,咬牙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太过狼狈。
跌坐在地,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的年轻弟子死死压住了大声求饶的冲动,生怕惊扰了这位一看就是上门找事的大能,然后对方一个不耐烦一剑过来,自己小命不保。
在他身后,是整整齐齐碎裂成数块,已成为废墟的,被人为布置成暗室的屋子。
在那废墟之中,一座小小的灵兽笼,静静立在原地,完好无损。
纪秋寒的剑气小心地避开了装着涂九言的灵兽笼。
以她的眼力,不费任何功夫就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笼中的白狐狸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动也不动,像是失去了生气一般,便连那油光发亮的毛,也不复往日的光彩。
纪秋寒的瞳孔一缩,心中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慌乱。
好在她不是个冲动的人,将心中慌乱压下去后,再仔细一探,小白团子状态虽然不好,生息却是未断。
确认了小白团子还活着,她不知不觉松了口气,这才走到废墟里,拎起了灵兽笼。
灵兽笼上的禁制算不得高明,对纪秋寒来说可谓几近于无,修为的碾压便是如此。
她打开了笼子,动作轻柔地将小白团子拢入了怀里。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转眼间,灵兽笼便在她手中四分五裂。
纪秋寒冷漠且暴力地粉碎了这个罪恶的工具。
灵兽笼的下场,落在御兽宗之人的眼里,让他们集体打了个寒颤。
而纪秋寒对这只灵狐显而易见的珍视,更是让他们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纪秋寒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这群人,正当她准备开口之际,小狐狸的耳朵抖了抖,眼皮也颤动起来。
所处环境的变动,使得涂九言体内妖族血脉中的警示之力发生了作用,终止了自我修复。
纪秋寒怀里清冷而熟悉的气息唤醒了她的意识。
好怀念,好喜欢的气息啊……
这是……女神?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涂九言一对上面前那张熟悉而清冷的脸,瞬间便清醒过来。
女神怎么会在这里!
小白团子骤然瞪大的双眼取悦了纪秋寒,让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正被抱着!还被摸头了!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不敢置信,这真的是我可以拥有的待遇吗!
涂九言在内心疯狂地尖叫,正在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美好得有点不现实。
闭眼之前还身陷囹圄,为自己的狐生忧心忡忡,一睁开眼不但被英雄救美了,还得到了女神的温柔摸头杀。
狐生似乎圆满了呢。
被摸了头的小狐狸害羞地扎进了纪秋寒怀里。
见它这副模样,纪秋寒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紧接着,又立马恢复了原样。
小白团子救回来了,接下来也该跟这群人算下账了。
纪秋寒将小白团子往怀里又拢了拢,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充满凉意:“你便是薛灵?”
“是我。”御兽宗的大小姐薛灵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后退了两步,她咬了咬唇,强自镇定道,“敢问尊者到此有何贵干?”
纪秋寒扫她一眼,冷声道:“来接回本座的灵宠。”
薛灵看了看被对方紧紧拢在怀里护着的白狐狸,声音有些发虚:“底下人见识少,不懂事,冒犯了您的灵宠,我让他们向您赔罪。”
纪秋寒却不接她的话,只道:“御兽宗平日行事便是如此肆意妄为?”
薛灵也是平日被宠坏了,她心里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错,便理所当然道:“若知道是尊者的灵宠,那我们定然是不敢逾越半分的。”
此言一出,纪秋寒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人心中并无半分愧疚之意。像薛灵这般的人,从小到大,从人界到修真界,她见过的着实是太多了。
她眉头一皱,语气中的凉意又多了几分:“你们这意思是,若不是我的,换了其他弟子的,你们便要强取豪夺不愿归还了?”
薛灵还想说些什么,被身旁的护卫首领李七阻止了。
李七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勉强挤出个讨好的笑容,道:“尊者误会了,我们御兽宗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有欺压别人的事发生的。”
纪秋寒与御兽宗之人交集不多,但也曾听闻这宗门一部分人对其它宗门进行欺压的恶劣行为。
她一向对这类欺凌弱小,欺软怕硬的行径看不上眼,只是大多数时候,苦主若是不愿出声求助,她也不便自作主张去插手。更何况,来自强者的帮助只是一时的,弱小之人如果一直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