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声,春月脸刷的一白。
她透过窗上的洞依稀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昏暗的烛光下,玄色苍龙图映入眼帘,是赢试,而他身下则传来阵阵呜咽之声。
姜环横躺在床榻上,她半个脑袋几乎是垂在床边,长发散落在地。她的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衣衫也凌乱不堪。
赢试则躬起身子,一只手抬起她的脖子,眷恋的埋首在她脖间,密密麻麻的啃咬着。
春月只看了几眼就匆匆离开。
“赢试。”姜环伸出手滑进他的发里。
赢试没吭声。
“阿环。”他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不像这里的女子。”
他看不到姜环缰住的表情,他道:“你知道吗?大夏的女子从不会向你这样。”
“大夏女子去见心爱的人,从不会奔向他们,而你会。”
你会坚定的奔向我,你会坚定的选择我。
“阿环,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眷恋的埋在她颈肩,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皮肤上。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只要她别离开他。
姜环心里一悸,她说:“我要你平定八方,马踏王都,推翻大夏。”
赢试忽的笑了,他看着姜环,带着些执着问:“阿环,你不觉得我是乱臣贼子吗?”
乱臣贼子?姜环脑子刷的麻了。她镇定笑着道:“胜者怎么会是乱臣贼子?”
“赢试,我们不是乱臣贼子。”
赢试问道:“如果我败了,你会陪我一起死吗?”
一起死!这话,祁禹那个疯子也说过,他想要自己陪葬。
姜环没来得及回答,赢试又道:“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死。”
他的嘴角带着笑,语气却悲哀。
“阿环,你千万不要死在我前面。”他抱着姜环的腰,侧脸靠在她肩头。“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阿环,不论你是谁,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福禄无双。”
姜环露出担忧之色,她轻抚着赢试的背。“赢试,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那里的人不信鬼神,他们不求雨。他们开凿运河,引水至旱地。发生了瘟疫,他们也不会求神。”
“他们不求神,最后的结局怎么样?”赢试问。
“每一次他们都挺了过来,他们自己开凿的水道比求神管用几百年,他们积极救助瘟疫中的百姓。从而使他们很快发现了消除瘟疫的法子。”
“没有天神,他们能立足吗?”
“自然能,天神是不会在它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时坐视不管的,坐视不管的神不会受到我们的供奉。”
“那你们过的如意吗?”
“如意,至今还无比怀念。”
赢试静静的听着,“你们那里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吗?”
这个问题姜环也不敢给他肯定的答案,现代社会的离婚率与生育率像血压一样飙升飙降,这可真说不好。
“我们那里,不会强迫父母送走孩子。”她说,这也算是彻底了解他的一个心节。
赢试如果是现代人,高低待是别人家的孩子。絮絮叨叨绕了一大圈,姜环才想起正事。
她半跪在床上,赢试枕在她的膝上,姜环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
“我在越州的行踪鲜有人知,就连当时出城也是一时之间决定的,只有春月与燕开知晓。然而我前脚刚到军营,后脚就被人刺杀,并且刺客伪装成你的模样。”
“你怀疑,是有人专门要刺杀你。”
姜环点头,“而且我身边一定有一个探子。”
“这个探子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的一举一动都被这双眼睛尽收眼底。我前脚出城后脚探子的信就报了出去,所以刺客才会知道我在军营。”姜环皱起眉头,“如今,这个探子可能还在我们身边。”
赢试睁开眼,“从越州跟着过来的?”
“极有可能。可能在明,可能在暗。”姜环打算揪出这个探子,胤州的探子刚被除掉,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不曾想越州的探子可能已经混入城内,成为了新的眼线。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是伪装成我的刺客吗?”赢试开口问。
“是。刺杀我,对于祁雍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好处,反倒会激怒我爹。在看到刺客伪装成你想要杀我。我的本能反应是嫁祸,是祁雍干的。因为祁雍知道你我的关系。也就导致了当时我爹和一众人认为是祁雍,但是冷静下来后我才想明白,祁雍这种人根本不屑于杀我。他会把我抓起来,以此为要挟命令我爹,而不是杀我。”
“至于刺客伪装成你,这么拙劣的嫁祸方法,太容易让人识破。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排除了是胤州的可能,罪名就只能落到王都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