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真的说明她不可能是那位北齐的妖妃冯小怜了……婉颜见眼前景象如此和睦温馨,暗自松了口气。
“皇嫂就别取笑臣弟了!”宇文达又瞅了瞅宇文邕和婉颜,笑道,“几个月不见,我也没想到皇兄和婉颜姑娘你居然假戏成真,让我多了位嫂嫂。”
“此事说来话长,朕与你皇嫂在突厥经历了很多事,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确认彼此心意的。”宇文邕拍了拍弟弟略显单薄的肩膀,朗声笑了起来,“行了,既然你说要在长安站稳脚跟,就多来帮朕的忙,朕这里有不少事务可以交给你和阿直处理。虽然宇文护仍把最重要的权力握在自己手中,但我们可以徐徐图之,慢慢瓦解他的势力。”
“好,臣弟悉听皇兄差遣!”宇文达双手抱拳,神采奕奕,“臣弟听说不日就会举办宴请各国使者和大周重臣的骊山林场围猎,皇兄尽管把一些杂务交给臣弟去办。”
“如此甚好,朕正好在安排林场围猎的事宜。”宇文邕略加思索,“西域正逢干旱,那边的使者要提前回国,不会参加林场围猎,朕稍后命人拟一份回礼清单,要拿去给礼部过目,你可检查回礼有无缺漏。另外,齐国、陈国和突厥的使者都是生面孔,需要谨慎对待,你若有心,朕不妨就交予你去办。”
“遵命!”宇文达因自己被皇兄器重而满心欢喜,大有对建功立业的跃跃欲试之意。
“说起来,在蒲州城的卫国公府里,阿直待你如何?”
宇文邕刚问罢,又淡淡扫了冯如吟一眼。
宇文达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扭头对冯如吟道:“如吟,你先去配殿坐一会儿,我和皇兄有要事相商……”
冯如吟抬眸凝视宇文达片刻,眼中晦明不定,在被人捕捉到她的真实情绪之前,她又垂下眼帘,微微颔首,一副恭顺谦卑模样,温柔应答:“是,如吟这就告退。”
她双手交叠于腹前,迈着小步退出大殿,在被侍女引导向配殿的路上,她却悄然收紧了手心。
——皇帝并不太信任她。
李婉颜可以留在殿里参讨政事,她却被排挤在外……是李婉颜教她识字时告诉她女人也可以有远大抱负的,她又怎么能甘心自己只是王府的花瓶!
乐师,乐师……宇文达再爱她护她,也没有立刻升她为侧室,或者娶她为王妃,正因如此,她虽然被他带来了长安,却根本不够资格出席皇宫夜宴。那个蒲州城的老头算命当真准吗?他口中的“富贵命”到底在哪里呢?
冯如吟,不要着急。她在心底默默让自己平复下来,这才又松了暗暗咬住唇瓣的贝齿。时间还很长,她有的是机会让宇文达真正视她为知己同伴。
常人难以企及的富贵命,或许不是指王妃便是……皇妃或皇后。但宇文邕似乎对她没有太多好感,只是因为李婉颜当她是朋友才多看她一眼,若贸然放弃宇文达选择宇文邕或许并不稳妥,但要她扶植宇文达登上皇位……在如今时局下也没有必然胜算。
思来想去,好像还是做代王妃更有可能。看来她还是跟在宇文达身边好好协助他吧。
皇帝不信任她,呵,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瞧不起她的人后悔。
……
冯如吟离开后,婉颜犹疑着询问:“方才十一弟与你谈论时,我瞧如吟神情淡定,似乎知道一些要事,如此还有必要瞒她吗?”
“其他事暂且不论,但阿直身份特殊,稍微走漏一点风声就会让我们前功尽弃,因此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为好。”宇文邕解释道,又看向宇文达,“——现在你可以说了。”
“……六哥待我很好,虽然在宇文护的人巡视时会缩减我的衣食,但态度上不曾亏待过我。这几个月的软禁,倒让我的心静了许多,趁着无人打扰又温习了一遍以前读不进去的古书。”宇文达笑着难为情地挠挠头,又叹了口气,“唉,只是我看六哥在宇文护那里伪装得也颇为辛苦,或许让我住在府上,还多了个说话的人吧。”
“外人眼中皆知卫国公投靠宇文护一党,宇文护对他态度不好吗?”宇文邕微微蹙眉。
“感觉也就……一般。”宇文达思索片刻,“至少皇兄任用忠心之人的态度可比他坦诚许多。”
“为防宇文护察觉我们与阿直在暗中联系,这段时间还是维持表面的疏远吧。”宇文邕支着下颌略略沉吟,“阿直腿虽然受伤,但也向朕请求同去林场围猎,或许在宇文护眼里,这不失为一个打探消息或者制造混乱的时机。”
“——那就让我去接应六弟吧。”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婉颜突然开口,“昨日晚宴定然让宇文护对我提高警惕,若我是他,就会借着林场围猎的机会打探这个胆大的后妃。既然你们需要和六弟暂时拉开距离,不如让我去和他沟通,让他把我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透露给宇文护,既可以想办法混淆视听,又可以减少他对六弟的怀疑,让六弟更顺利地在我方与敌方间周旋。”
“哎,皇嫂这个主意不错!”宇文达一拍脑门,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