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痴上位,莫名赐婚,听说原本很多人都议论纷纷,但自从见到这婚礼准备如此隆重,证明孝王对她的重视,于是议论的声音顿时就变小了。
“小姐,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也会堵好门的。自古以来,亲迎的时候都可以给新郎官下马威,咱们不叫他磨破了嘴皮子,绝不叫他轻易进来!”
“真的?阿红姑姑?”
“真的,就算他是王爷也不行!”阿红拖着伤腿,拍着胸脯说道。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就算不从家里发嫁,咱们也来个下婿棍!小苹花,找个棍子,守着门,等会儿他进来,先把他打一顿!”
“啊?你要打他呀?”林乐乐说:“打……打得过吗?!”
“没事儿,这是下婿棍,他又不能还手,还手会被人笑话的。别人忌惮他身份高贵,不敢真打,装模作样,咱们可得来几个狠的,叫他知道小姐夫婿不是那么好做的!”
林乐乐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满眼星星地看着她。
两人躲在门口,听见外头哄哄的一群人来,脚步声响,红门吱呀被推开了,立即挥出棒子,叫道:“下婿棍来,不许抵挡!”
裴清玉一身红衣,迈步进来的同时双手交叉如电,一边握住了一个棍子。
“你们两个女子,做此无用之举,挡得住我吗?”
他轻笑,双手一用力,棍子就碎成几段,跌落在地上。
阿红和小苹花后退几步,挡在喜床屏风之前,把林乐乐挡得结结实实。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下婿棍竟不挨,那催妆诗得做,催妆诗做的不如小姐的意,今晚别想见新娘子!”
裴清玉笑了起来,清朗的声音似乎带着些醉意。
“我不爱作诗。你们小姐应也不爱听诗。”
“我们小姐爱不爱听,是她的事儿,您今晚上要做不出叫她满意的诗来,今晚上就别见她了呗!”阿红江湖匪气,耀武扬威。
“这还真是个难题。”裴清玉挑眉说。
“那要不这样吧,本王把催妆诗换成两样礼物。”
“别想收买我们!”
“对,我和阿红姑姑,不会被你收买的!给我们一千两金子也不行!”小苹花也受到感染,一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模样。
裴清玉只说了一句:
“高昌顶级红葡萄美酒五十坛,内宫针线局珍藏绣品花样二十件。”
……
死一般的寂静。
阿红姑姑和小苹花呆了片刻,对视一眼,而后同时转过头去看林乐乐。
林乐乐隔着薄薄的绢纱屏风警惕地看着她们:“别冲着我嘿嘿笑!你们不会又……”
阿红真诚地说:“小姐,姑爷真是个有骨气,又出手大方的男子,我认为,你跟着这么善解人意的丈夫,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小苹花也说:“小姐,新姑爷长得像天上的神仙一样,出手豪富,还这么细心入微,你们真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让你们俩分开,会挨雷劈的!”
“喂……不讲义气的你们俩……”
林乐乐手抓虚空,那两人早绕过裴清玉,光速来到门口,还贴心把门关上。
“我的美酒……”
“我的绣样……”
“嫁谁不是嫁,这个有权有势长得好又有钱,也很可以嘛~~~”
林乐乐:……
林乐乐一手把挡脸的团扇给扔到床上,气得翘起二郎腿。
裴清玉绕过屏风,见她面前有金造花冠垂下的细细珍珠垂面帘,随着动作摇晃,珍珠光辉温润,影子明暗交错,映出后面一张微微噘嘴,有些赌气的俏脸。
“我还没拨……怎么自己把扇子给扔了?”他走到她面前。
林乐乐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影挡住灯光,垂眸见他随手拿起她扔掉的团扇,在手里转着把玩。
“你不是嫌麻烦吗?我也巴结巴结你,给你省点儿事。”
林乐乐感觉床边一陷,他裹挟着一身酒气,竟挨边靠她坐下来了。林乐乐不甚自在,觉得太亲近了,汗毛都要立起来,于是不动声色朝旁边挪了挪。
“你嫁给我……不高兴?”
“我哪儿敢不高兴。”
裴清玉忽然捏着她的脸,叫她转过头,两人紧挨着坐,又面对面。
“干什么?!”林乐乐挣扎去扒拉他两只手,被他一手扣住两只手,按在中间床铺红锦被上。
他盯着她珍珠面帘后的眼睛。乌黑的,有些愤怒的,有点惶恐,还掺着着不知所错,微微下垂的,小鹿一样的眼睛,拉近了距离,轻声说道:
“别说谎……我能看出来你有没有说谎。”
林乐乐从未和哪个男人靠的这么近,不禁微微有些心慌,被他扣住的指尖都忍不住绷紧了。
近到眼睫快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