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顿了顿脚,他想到身后的四个女人,和派出所里补眠的老谭,他不能就这么走,小陈从不知道是谁的工位那里找到一沓子便利贴,他匆匆留下几个字——醉酒,无事,醒了就好。(小陈留)
将便利贴贴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人脑袋上。
他又走到老谭补觉的地方,敲了敲门。
小陈做的还不只这些,上车后他怕叫不醒老谭,或者老谭又睡过去,他还特意给在市公安局工作的学长打了个电话,拜托他有时间替他去他们中心辖区看看。
不过小陈想错了,在审讯室补眠的老谭可是多年的老警察了,门刚被敲响,他就醒了,只是他的腿有些麻、嗓子也有些干。
这令他无法立马起身和说话。
老谭等这些症状消退得差不多了,才从审讯室的桌子上坐起来——没错,他之前是睡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的。
老谭从椅子上拿起自己泡了一夜的枸杞泡凉白开猛喝了两口,才操着嗓子对门外喊道:“啥事?”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小陈早就开着车往家里赶了。哪有多余的人回应他呢?老谭本想再仰头睡一会,不知是不是老警察的直觉起了作用,他跳下桌子,全神贯注的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不对,有奇怪的声响!
老谭轻手轻脚的拉开审讯室的门,沿着走廊往外走,声音好像越来越清晰,直到他走到走廊尽头,隔着玻璃便看到了大开的门、也听清了呼啸着的穿堂风。
“小陈?”
这些年轻人,真实毛手毛脚的。老谭埋怨了两句,刚要走过去把派出所的大门关严一点,一侧头,就看到了靠墙一侧七仰八叉、姿势怪异的长发女人。
一、二、三、四……整整四个。
纵使见过很多大场面,就连分尸现场都能面无表情勘验无数次的老谭,在看到派出所大门口躺着的四个女人时,还是无法克制的抽动了下嘴角。
两个脑门上贴着粉色贴纸的女人交缠在一起,身体呈一种近乎骨折的扭曲姿态,一个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仿佛很不舒服似的,一直在拉扯自己的领口,还有一个女人,虽然不像前几个那样姿势怪异,但是她的行为却比前面几个要怪异得多,因为她好像在静静地哭……
老谭一把岁数还是个单身光棍是有原因的——他恐女。
虽然不是那种很强烈的恐女,他之前也一直都掩饰的很好,可是,现在他依旧很抓狂,当他认清小陈不在这里,整个派出所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回家休息呢!
老谭按了按眉心和太阳穴,眼花和眩晕的症状有所好转,可眼前的画面依旧没变,还是四个女人,老谭想叫个人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可他举目望去,所里虽然灯火通明,但除了他这么一个清醒的有自主活动能力的活人之外,再无他人。
有没有搞错!!!是人是鬼啊!!
在此之前,老谭一直坚信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如今,他不太确定了,莫不是有人或是鬼想搞他?
老谭看了眼眼前墙上挂着的警徽,佯装镇定的走近,终于看清了其中一个女人头上贴着的便利贴上不是画符,而是一段汉字。
操!老谭将手里的便利贴撕个粉碎。
此刻,老谭很想把小陈这个罪魁祸首叫回来,拉着他的耳朵大声地告诉他——他们这里是派出所,可不是醉汉收留中心!!!!
这可苦了留守派出所的老谭了。
老谭忍着怒吼的冲动,生生喝完一大瓶凉白开泡枸杞后,才感觉通体舒畅,他也终于算是认清了现实一般。
其实就像小陈交代的那样,四个女人就是喝多了,睡一觉醒醒酒也就没事了。
老谭都不需要管什么,老谭背着手刚走出两步,停住了,他回身看了看喝醉了女人,想起刚才的穿堂风,……会不会生病啊?
老谭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个一直在扯着自己的领口的女人时,虽然她根本没有露出什么,老谭还是咬了咬牙,他走进审讯室,将审讯室的遮光窗帘撤下,又走到门口,将几个女人尽可能的盖住。
老谭做完这一切,很是满意自己的安排。
正要走到里面与几个女人保持一定距离,派出所的玻璃大门却又开了,风声吹过,夹杂着清晰的脚步声。
是人!
老谭回头看去,凝重神情在看到来人时,他松了口气。
不是报案人!
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穿着市公安局的制服,一个则是一身休闲穿搭。恰巧老谭认识其中的一个人,如果他没记错,之前市里的要案就是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带头破获得,他还去过他的表彰大会,好像是叫许谨词,人送外号三言警官。
老谭走过去刚要握手,另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便对老谭点了点头,开口说:“您就是谭警官吧?我是市局的成岩,也是小陈的师兄,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