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不是,我什么时候酗过酒……”
“还有,你喊别的女子,便是满口的‘小娴儿’‘小芍儿’,到我就是‘景颐’……”景颐哽咽出声,“我知道我没在你身边长大,我是个后来者,可我真的把你当我最亲近的哥哥,你却、你却……”
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景颐扭头跑走了。
“景颐!”景阮不禁抻着身子去拉回她,可还是只摸到一阙滑溜溜的袖子。
穿着黑衣的女子,伤心狼狈地跑出竹林。
景阮的手臂落下来,挫败地一叹:“唉!这丫头。”
宛芍不禁和温倾时对视一眼。
温倾时朝景阮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示意宛芍同他过去。
宛芍走向亭下,脑海中也不禁思考方才看到的。
虽她不知,这对兄妹怎么就吵起来了,但从他们的对话里,她还是能勾勒出来龙去脉。
妹妹铁了心要嫁的人,却被哥哥指出“不堪为夫”。
宛芍不知道哥哥看人的眼光是否准,但他为妹妹好的心,都融在他那无比挫败的叹息里。这份心是真的。
这让宛芍忽然就止不住去联想,倘若自己没有觉醒原书,不知道暮江天的阴谋,那么当她的亲人也像景阮这样极力劝阻她时,她会不会也和景颐一样,一心认准暮江天?
不,宛芍反应过来,她压根没有亲人啊,不禁自嘲地一笑。
却不想,手忽然被一只炽热的大手,握住。
宛芍一怔,看向身侧的温倾时。从他的眼神里,她才知,方才自己的所有的神情变化,都被他留意着。
磁性的声音温柔对她说:“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需在意,还有我呢。”
宛芍心口一震,涌上股暖流。
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啊。如不是一直在意着,又怎会懂她所想呢?
倒是司巧和瑰儿,方才面对两位天神吵架,实在不敢插嘴,就只能坐在亭边,努力降低存在感。此刻刚松一口气,就看见温倾时握住宛芍手的画面,宛芍竟然也只是讶然地看一眼温倾时,就变得柔和下来。
瑰儿的嘴巴不禁张大,这、这是她能知道的事吗?
司巧则欣慰地在心里说:真的太好了,宛芍。
至于楚娴,自然是见这画面便双眼大亮,记录得更是起劲。
“罢,罢!”景阮从地上爬起来,他终究是没再提妹妹的事,只笑得万般无奈。
接着无奈的笑,渐渐变成狂放的哈哈大笑。景阮抱着二弦琴,走出亭下,向着竹林深处走去,边拨弄琴弦,一路放声高歌。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疏狂的歌声,渐行渐远,歌罢一曲,又是豪放的长笑。
这样的放浪形骸,仿佛世间没有任何忧愁,能驻留他心。
只是,真的无忧吗?宛芍只觉得,是为了妹妹,忧入骨吧。
“大人!”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仙童闪现而来,径自走向温倾时。
宛芍见这仙童生的是冰雪可人,就问温倾时:“他是……”
“是我花神宫里的童子,忽然跑来这里找我,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我。”温倾时笑着解释给宛芍,然后便拍拍童子的脑瓜顶,“怎么了?说说。”
这童子看着就不愧是温倾时调教出来的,故意把手搭在唇边说话,一副要讲秘密的样子,眼里笑得特别讥诮:“是暮雨城的事,大人您让我们去打听,您猜怎么着?原来暮夫人的陪嫁仙婢,已经怀上暮城主的儿子了,更有意思的是牡丹仙子……”
小童把暮雨城这两天发生的事,抖了个精光。
当听到伊落居然爬上暮城主的床,还哄着暮城主把她金屋藏娇,不上交给上界,宛芍真的是、简直是……
佩服得五体投地。
宛芍忍不住道一句:“这方面,她确实厉害,我比不过她。”
温倾时一挤眉,他的宛芍,怎么还去跟伊落相比?
拿伊落来比宛芍,他只觉得,这压根就是极致的侮辱。
即使是宛芍自己开玩笑,温倾时也不乐意她这样看低自己。
“都是下作的玩意儿,听了污耳朵。”温倾时一句话骂了暮城主伊落和桃夭三人。
又对宛芍道:“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必再管他们,便从明天开始,来花神宫里潜心修炼好不好?嗯?”
宛芍安静地看着温倾时俊美的脸孔,点了点头,“嗯。”
温倾时挥退小童,“行,你回去吧。”
这时瑰儿和司巧察言观色,迎了过来,宛芍便和她两人凑到一起,说起了话。
温倾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