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就很直接,这件衣服他之前一直丢在柜子里没管,然而当看到景颐做鼓上舞时,当他觉得自己的私有物被暴晒时,当他萌生了想让景颐单独给他跳舞的想法时,扶光就顿时想到这件衣裙了。
这衣服穿在景颐身上,翩翩起舞,定是好过她今日这铁锈红的裙子百倍。
而此刻,换上衣服的景颐……竟又比他想象的,还要再惊艳百倍!
羊脂玉般的肌肤,冰雪剔透;长长的大波浪卷发,如天山上走下来的神女。
杨柳腰,桃花面,柳叶眉,眉梢眼角的羞涩紧张中,又杂糅些属于她的执拗气质,娇而不软,丽而不媚。
凹凸有致的完美身体,裹在犹如坠落了霞光的衣裙中,裙上流光闪耀,似天河倾泻,苍烟万顷,裙间层层的纱下一双笔直的雪白长腿,和点着粉色贝甲的双足……
扶光眼中深得吓人,心里也产生一道念头,难怪下界有“从此君王不早朝”之说……此刻,他竟觉得很理解。
偌大的寝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景颐迟迟不好意思开始。可是扶光盯着她的视线,其中的灼热,她感受得到,脸上更加发烫,索性心一横,问道:“我可以喝点酒吗?”
喝点酒,壮胆,再跳就好了。
扶光因景颐这话,兴致更浓,当场就打开景阮送来的一壶酒,口中却好整以暇问:“你还敢喝?”
景颐抿唇道:“就喝一点没事。”又小声喃喃:“再说……上次也不全是我……您也说了您有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
过完又觉得自己胡说什么呢,一时有点想咬自己一口。
扶光彻底被逗笑了,朗笑了几声,倒好酒,递给景颐。
景颐接过,一饮而尽。
酒一下肚,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觉得身上开始发热,景颐也莫名觉得就有底气了。
她向扶光一福,后退几步,一个扬袖跳步,开始起舞。
这次,没有了鼓面,整个寝殿都是景颐的舞台,她能够肆无忌惮地跳舞。酒劲儿也上来得极快,就像是在助燃一样,让景颐越跳越开。
扶光就地坐下,召出一把金光凛凛的宝剑,一手持剑,另一手手指弯曲弹在剑上,发出铮铮的声响,为景颐伴奏。
修长的手指,敲击宝剑时轻时重,时急时缓,抑扬顿挫。景颐也渐渐沉入其中,跟着弹剑的音节舞动,酒劲儿和汗水挥发,在脸上布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景颐并不知道,穿着这件衣裳舞蹈,是怎样叹为观止的场景。
这一切只有扶光知道,一切都落在他的眼里。
寝殿里厚重的层层紫纱,被景颐手指扬起的风吹开,翻滚出漫天霓虹般的景象。被玫粉色薄缦纱裙包裹的景颐,穿梭于如虹的幔帐间,和着韵律,身体做出一个个激烈美好的姿态。
舞动间她召出了无数红线,这些红线犹如细长的花蕊,围绕着她,簇拥着她,飞舞出各种流畅曼妙的线型。
缀满银丝彩线的舞衣,随着每一个动作,都反照出层层彩光,流转其上,仿若七彩的星辉萦绕周身。
蓦地她将红线高高一抛,红线如一朵花苞,在头顶层层绽放,化作无数花絮,飞舞成艳红的雪。
景颐扯过一阙紫纱,回眸一笑,半掩玉容,又倏尔收了身去,雪白的双腿划过紫纱,留下浅浅凹褶。
扶光眼中尽是深邃星芒,眯着眼,竟觉得如不这样聚光,便要漏看景颐的一颦一笑。
他再次听见自己的心,节拍失序的那种声响,而这一次来的更汹涌,更持久,并且以无可控制的狷狂势头,冲到他全身每一处。
太让他惊喜了,这个景颐。
更让扶光觉得满足的,是这样的景颐单独为他一个人起舞。他真是做了个绝好的决定,将她带回吞云宫,这才看到这般惊艳的场景,比她做鼓上舞时的惊艳,更要逼人。
心里亦生出一种隐秘的愉悦,这样的景颐,只有他能看,只有他一人看见了,那种满足感也悄然化为男性占有欲的满足。
繁琐的盘螭、饕餮雕工装饰,厚重的黑檀木地板,翻飞的深紫色幔帐……
流光熠熠的鲜活女子,踩过地板的白皙双脚,舞动的柔韧手臂和绚烂的红线……
没有什么比这样强烈的反差,更凸显倾城的美轮美奂。
直至扶光弹剑的音节一转,倏尔拔高收尾,景颐亦和着节拍,一个旋身,将红线抛到两人头顶。红线化作无数只红色的蝴蝶,振翅飞舞开来。
这一刻,景颐似融入了整个吞云宫,跌宕生姿。她腰肢朝后折去,挂在臂上的披帛飞起,被穿堂风一吹,飘至扶光面前。
景颐垂袖,正要以这个动作结束一舞,却不想扶光忽然扔了手中剑,抓住那段披帛一扯——
景颐惊呼出声,被披帛带着,被带到扶光近前。身体失去平衡,接着腰被扶光搂住,再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景颐倒进了扶光怀里,被他一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