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温柔。她非常会做吃的，不管是烤肉、肉干、还是奶酪，她做出的食物是最美味的，所以彩香总嫌弃我煮的东西难吃，其实还可以，是吧？”
竺一禅笑了笑，没有说话。
“坐在青阳旁边的，是我小姨，她是祖母最小的孩子，喜欢清静，你们没事不要打扰她。”苍云顿了顿，补充道，“小姨看着冷冷的，其实心很好的，只是不太爱说话罢了。”
竺一禅望向那个略显阴沉的女子，她看起来不比苍云大多少，虽说是姨母，更像是姐姐。她生的很美，和苍云有几分相像，但不似苍云那样笑语盈盈。看到苍云靠着竺一禅说个不停，她的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苍云用手挡住嘴，低声说道：“央雪小姨没有生过孩子，她早就和祖母说过，她不要生，祖母也同意了。虽然小姨不喜欢小孩，但一直很照顾我和青阳，尤其是青阳。在我长大之前，都是小姨背着青阳行动的。”
“祖母那一代人，还有我母亲那一代，兄弟姐妹还是挺多的，家族繁茂。但到我们这一代，只有我、彩香、青阳三个人了。长辈们都很忧愁，指望我多生几个孩子传宗接代。”苍云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竺一禅敏感地察觉到，这个话题不妙，于是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你的舅舅们呢？他们的孩子呢？”
“舅舅们的孩子，是外姓啊，当然是在自己的氏族，和他们的母亲在一起。”苍云微微瞪大眼睛。
竺一禅沉默良久，他意识到，这个生活在阴山下的部族，即没有丈夫，也没有父亲，这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他试探地问道：“既然彩香施主，是你姨母的女儿，应该是你的表妹，怎么说是亲姐妹呢？”
“表妹？表是什么意思？”苍云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啊，我们都是祖母的孩子，都是纥骨氏的一员。”
她指着领地中的其他人，告诉竺一禅，那些人是祖母的姐妹们，以及她们的后代。
整个纥骨氏没有一个外人，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大家族，所有人都继承着先祖的血脉，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竺一禅越听越糊涂，直到他突然想起，以前读《庄子》的时候，看到书上说过，“神农之世，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
他一直以为是上古神话，没想到真存在这样的人。
但是，神农氏炎帝是华夏始祖，是汉人共同的祖先。庄子所描述的，神农时代的先民，怎么会重现在这远离中原的蛮族之地呢？
竺一禅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想什么？”苍云又扑捉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竺一禅还未开口，羊群那边骚乱了起来，男人们按住了一个人，正大喊着，快拿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