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好多天,终究是要靠自己。
现在的我,腹背受敌,工作顾不上,孩子也顾不上,每天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我得先解决生活方面的问题,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需要有人帮忙。
我给外地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说周末我会回去看他们。
周末一大早,我把孩子们送去了奶奶家,自己坐上回老家的动车。
我的老家,在A市,离C市坐动车得四个多小时。
我的父母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身体还硬朗。看到我回去,他们非常高兴。
一进门,家里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我感到心安。
我的房间被父母收拾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我中学时的艺术照,抱了一只毛毛熊,歪着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餐厅里妈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我爱吃的。
我内心有点酸楚,眼睛泛出泪花。
我和哥哥,大学毕业后都留在了异地,工作繁忙,很少回来,结婚以后,回来次数更少了。
多少个新年,我都是和公婆,何陆山一起度过。留下年迈的父母,在这个城市里孤独生活。
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怨无悔爱我的人,我却对他们的付出感到理所当然。
就像何陆山对我的付出感到理所当然一样。
我很内疚。
晚上,我把何陆山出轨、我们已经离婚,何陆山即将再婚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父母面面相觑,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爸爸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妈妈抱着我哭:“我的晓沐,你这么长时间都一个人忍着吗?你为什么不给爸爸妈妈说?”
“你能不能再争取一下和他复婚!”
我也哭。我说:“复婚不可能了。现在我一个人很难,爸妈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C市,帮我平时接送一下孩子。”
父母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他们连夜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随我一起去了C市。
一路上,妈妈又详细问了我关于何陆山的事情。我给她把我怎样发现,怎样去堵门,又怎样在电话录音里发现他第二次出轨的事情再次复述了一下。妈妈愤愤不平,说她一定要去找李昭昭算账,找到她们单位去,让她见不得人。
“找去又有什么用,我们始终不会再复婚。”我说,“而且,这事真闹大了,我和何陆山都是一个系统的,我也很丢人,对两个孩子也不好。
我还真怕我妈去闹事。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闹事抓小三这些事情,很快就会传播到网上,最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虽然我之前也扬言要去何陆山单位闹事,但是那只是我在离婚过程中争取利益的手段。
还是算了吧。
我无力再与他的任何事情纠缠。
只想远离这个耗损我的人,还有与他相关的任何事情。
父母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温暖,每天回家,都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我,让我感到久违的幸福。
被爱着的幸福。
我很感激他们,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予我的帮助。
以菡还是不和我说话。
我在家附近,给以辰找了一个新的幼儿园,这个学期马上结束,下个学期,就可以把以辰转到新的幼儿园里。以后我就可以不用那么早起床送以辰去幼儿园了,父母帮我接送以辰去附近幼儿园,晚上也可以省出很多时间。
想必,何陆山的父母,我曾经的公婆,已经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实,也知道俩孩子都跟了我的事实,可能会有怨言。况且,何陆山即将开始新生活,我再让他们接送以辰,说不过去。
很快就要放寒假了。
学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天,我最后一次去何陆山父母家接以辰,告诉何爸何妈,我已经给以辰换了幼儿园,下个学期我父母会过来帮忙的事情,以后就不用他们帮忙接送了。
何妈沉默良久,说:“晓沐,我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情。是陆山对不起你。你以后还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尽管说。”
何爸在一旁没有说话。
我递上了一个装有一万元的红包,对于他们这么多年的帮助,我是真心感激。
我说:“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我知道你们也是真心疼我。”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以后,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你们永远都是两个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长大也会孝顺你们的。”
何爸说什么也不接,何妈抱住我开始呜咽。
我想起来,我刚生完以菡坐月子的时候,有点产后抑郁,情绪很不稳定。何陆山那时候一直很期盼生儿子,我怀孕的时候他就经常拍拍我的肚子,说儿子你好啊。
后来以菡出生,看到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