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惊慌失措,带来了无尽的惶恐与焦虑,导致她的思想仿佛是一个失去方向的孤舟,胡思乱想了很多事。
对了,电话。
尧婷婷突然想到这点,打开双肩包,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手机居然也能继续使用,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信号显示三格,与之前来的时候一样。
太神奇了,居然还有信号。
尧婷婷记得1938年,美国军方制成了世界上第一部“移动电话”,类似传呼机。
直到1972还是1973年,世界上才诞生第一部民用的手机,款式跟大哥大差不多。
而现在她的手机不仅可以使用,还有三格信号,在这个年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总不至于4G的网络基站已经发展到能跨越时空了吧?
她打给墨多多和虎鲨还有埃克斯都无人接听,接着她打给扶幽,电话在一阵虫儿飞的铃声唱了两段后,拨通了。
“扶幽!是我!你在哪!”尧婷婷激动地直发抖。
“婷婷…太好了…你…你还活着…”
扶幽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我在灯塔…最高处…”
“好,我现在就过来。”
尧婷婷看向码头,沿岸尽头果然屹立着一座孤独的灯塔。
“不…你别…刚才多多被扔下去了…”
“你说什么!”尧婷婷怔在原地。
“婷婷…你刚才也掉下去了…”
尧婷婷的脑子轰然一声。
“婷婷…是他把你们推下去的…”
“…扶幽,我现在就过来。”
尧婷婷背上双肩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此时的天空烈阳高照,她甚至能感受到迎面吹来热风的温度,“不要挂电话,我马上到。”
“你别过来…”扶幽抽泣了一声,他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不停地疯狂重复着同一句话。
尧婷婷顿住了,她从没听过扶幽这么慌乱无措的声音。
不行,她必须过去。
灯塔的外墙被海水的溅扑留下了一些淡淡的水痕,周围的栏杆上,时不时停立着鸥鸟。
尧婷婷的脚步坚定而稳健,登上灯塔的阶梯,水泥墙上一排窗口吹进海风,吹散了她额前的发丝。
当她来到灯塔的巅峰之处,碧海蓝天交相辉映,海浪汹涌澎湃,远处的船只在海浪的映衬下,显得渺小而脆弱。她看到了扶幽,他正蜷缩在角落,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她着急地上前,“扶幽?”她发现扶幽也没有影子。
扶幽像看见了鬼一样看着她,
“你…你…你真的还活着…”
“发生了什么?”
“埃克斯…把你们推了下去了…”
尧婷婷呆愣了十秒才消化这句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曾经多少次惊心动魄的冒险,如果不是埃克斯及时相救,恐怕他们早就死好多回了。
埃克斯绝不可能会害他们。
扶幽自然也明白这点,他抓紧婷婷的袖子,
“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那个人…恐怕不是埃克斯…”然后他用手背拍了拍婷婷的胳膊,“你还活着…有温度…太好了…”
尧婷婷搀扶他站起来,两人走到顶层的边缘,从高处俯瞰下去,可以将这座海边小镇尽收眼底。
碧蓝的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红瓦白墙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海边和山腰之间,几艘渔船安静地停泊在港口。
扶幽认为这是一种投射现象,当时婷婷的电话响起他吓了一跳,很快也发现了这里可以使用手机,有信号,他推测有人通过了某种途径,骗了他们的大脑。
他们依然还在本来的世界时间线,眼前这些过去的场景是虚假的。
尧婷婷沉思,埃克斯曾告诉过他们关于脑神经学界最具争议的问题:“我们是“直接”看到了这个世界,还是“间接”看到了这个世界?”
埃克斯说:“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我们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首先通过眼睛接收光线、耳朵接收声音、鼻子闻到味道等等外界感知,再把这些信息传到大脑,经过大脑处理后才被人们所用。
可是大脑其实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机器,它在每天接收大量讯息的时候会选择牺牲‘正确性’来换取‘速度’,所以如果能控制信息,对人的大脑做出暗示,告诉大脑‘你是猪’,那么大脑就会把这个结论传回眼睛,当你照镜子的时候就是一头猪。”
当时虎鲨和墨多多一脸迷茫:“啥意思?我们可以暗示自己是猪?”
埃克斯:“……”
他转头对尧婷婷和扶幽说:“你们听懂了吧?”
尧婷婷和扶幽点点头,作为学霸,两人很快就理解了埃克斯的意思。
……
难道真有人对他们下了暗示?
尧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