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在下手底下的人,你若是过去免不得要打一架。”十五好心提醒,沈尘轻闻言摆烂了。
“你们乐意照顾他就照顾吧,阿澜每天早上都要喝药,我等会写个药方你们去抓药,他现在发烧记得退烧。”沈尘轻走到书案前写下药方甩给十五。转头就把人拽了出去,顺带附赠了一句,“那个药每天都要吃,不能断,否则后果谁都担不起。对了,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啪”的一声,沈尘轻毫不留情的关上门,十五拿着药方站在门口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没有陈萩在身边,沈尘轻彻底放飞自我了,一点礼貌都不给十五。
他很清楚,一旦被玄钦带走想要把人再捞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他选择摆烂。毕竟这种事又不是没碰到过,他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了。有人伺候总是比自己伺候人要轻松许多。
陈萩没有感觉外面环境的变化,他总是昏昏沉沉的做着噩梦,梦到下雪,梦到下雨有人死掉,梦到有人在哭。
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总有个模糊的身影,他穿着白金的衣服,跟发光一样。梦里这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到后来变成站在远处。
陈萩突然觉得害怕,有一种追不上他的感觉。陈萩在大雪里摔倒,满手的鲜血。豆大的汗珠落下,他甚至都分不清楚是汗还是眼泪。
梦里有双眼睛,他仔细看了好久才发现这双眼睛跟师兄的眼睛真像啊,可是又有些不一样。
陈萩这会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觉得心慌难受。
冰凉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陈萩半睁开眼睛。
“师兄……”床边有个模糊的人影,陈萩便开口叫他。
“嗯?好点了吗?”那人伸手探他的额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他叫错了人。白玉佛珠作响,碰到他的额头,跟手一般冰凉舒适。
“师兄,你不开心吗?怎么……这样说话……”陈萩说话都觉得累。他觉得沈尘轻的声音不对劲,以为他怎么了。
“并没有。”玄钦替他顺了一下额角的头发,伸手摸上眼睛上的那道伤疤,狰狞骇人。
“江呈安,是不是很疼。”玄钦眼里的情绪晦涩难懂。他不记得江呈安是谁,也不知道陈萩是谁,但是一见到这个人就会失控难过。
玄钦不喜欢这样,但他想要个答案,这个东西已经变成了他的执念,他想知道以前的事情,让自己不再那样沉迷结果。
“很疼,被人杀死真的很疼……”陈萩说着五官拧成了一团,嘴里叫喊着,“我没有错!是你错了!”
陈萩慌乱的挥舞着双手,玄钦伸手压住他的双手,一脸不忍。
“我没有错!你不能杀他!你走啊!噗——!”
陈萩一口血喷了出来,玄钦的手连带着白玉佛珠都染上了血色。
“去叫大夫,把隔壁那个人叫过来。”玄钦有些无力,听到吩咐的人立马动了起来。他就坐在那里,看着陈萩这样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
沈尘轻听到陈萩吐血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爬了起来,一路跑向沈尘轻的院子。
刚进门就看见玄钦坐在床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陈萩,用手帕细心的擦着陈萩身上啊血迹。
他心头一震,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说到底,什么都不知道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来吧。”沈尘轻走上前,伸手去摸陈萩的脉象跟心口。摸完斜眼看着他。
“你给他喝了什么药?”沈尘轻摸出陈萩的脉象不对,有点像药物紊乱的反应。
他这话把玄钦问到了,只有叫来十五。
十五来的时候带着一张药方,沈尘轻接过去细看发现有好几个药材不对。
“阿澜每天喝药的药方我给十五了一份,这个大夫写的药方有几味药材相冲,寻常人还好,但是阿澜的身体与寻常人不一样,差到极致,所以用药上要格外小心,不然你以为只是发烧他怎么会这么多天还没好。”沈尘轻将药方丢回给十五。
“我给他扎针缓解一下,日后有什么药材先问过我了来。”沈尘轻看了玄钦一眼,玄钦默默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沈尘轻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给陈萩扎针。
伸手解开陈萩的衣服,玄钦看了十五一眼,十五乖乖的出去了。
“沈施主,你是他的师兄,那贫僧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贫僧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还望告知。”玄钦的声音里带着诚恳,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
沈尘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专心给陈萩扎针。
玄钦看着他一副不爱搭理自己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可能从沈尘轻嘴里问不出什么来。
“我怎么会知道,毕竟我就见过你一次。”沈尘轻扎完针才回他,站起身来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但我见过你身边的那两人两次。一次是见你的时候,另一次就是他们杀阿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