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在一起,不方便化开。
于芹娘被大家发现哭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能搂住侄女用来给自己挡住半个身子又哭又笑的,尤其婆婆在一直笑着看她,她更不好意思了。好在她不是唯一一个哭的。
咱们村为人处世之道,一向困难勒紧裤腰带只困难自己的,但对外面人会讲究脸面,别让外人笑话。他们讨论着:“怎么地也要煮个蛋汤,安排住进像点样的人家。”
这要是他大儿子跟他一路回来,见过这个那个后,那就得屁股上拴家雀儿,让他嘚瑟飞喽。
胡椒当即啥感情也没了,“你一天不盼个孩子好。对了,大小子和咱孙儿咋样,进城见着了吧,孙儿长多高了?”
所以
不就是谁问话也别嫌烦吗,家里人打听也要翻来覆去说吗?那他们尽力多注意。有时是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没听见,咱并不是故意的,也容易让人误会以为是涨本事了不愿意搭理人。
七叔瞟眼四伯,心想: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美死,急赶路说明哪里也不如家好。
刘老柱闻言看过去,眼神一顿,然后急忙张罗着散场,他率先离去。
许老二没注意到的是,于芹娘将位置让给小叔子和她男人将货推进院后,她就躲在一旁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一直用袖子抹着眼睛。
刘老柱是被他大儿子那死出整伤心了。他怕他带了一路的小子们,又被他带出两个忘本的。他老刘家教养孩子方面的风水不咋好,所以必须提前打个预防针。
许田芯是急醒的,真怕自己从宁古塔一直走到伊犁。
四伯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嘴上却和七叔假装埋怨:
怎这个时辰到家,还不如在镇上歇一晚。柱子弟弟在镇里,许家也认识赵捕头,怎么也能安排下住处。明早再回来多好,这般急赶路多累。
与此同时,村口已经热闹万分。
她这趟出门就没咋惦记几个儿子,倒是好几次念叨儿媳妇:“嗯,芹娘啊,我回来啦!”
而有些事很奇怪,喊他们名字不一定能听见,喊孩子名就能听见。
你说话多有劲呢,有劲有时代表有底气。而且没你在,和外村都不敢吵嘴。菜包子前段日子出门给闺女相看人家,被男方嫌弃闺女家穷人丑,和人吵嘴干仗时说,你给我等着,我骂不过你,有能骂过你的。你等我老姐妹回来的。
很少见儿媳妇和婆婆侄女感情这般好的。
大力还问呢:“咋了。”
再然后是汉子们,他们放下手中活,举着火把加快脚步奔向村口迎接,帮忙卸货。
可当晚,许田芯却觉得自己仍在直播中,她整宿梦里也重复播放着四首歌曲,感觉还在牛车上摇摇晃晃堪称噩梦。
今晚村里不太爱掺和事的边缘村民也都来了。
大伙离远就脸上带笑,眼巴巴望着八辆牛车依次驶入,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就是豪车队。毕竟在这里结婚都凑不齐两辆牛车,家里趁牛车的属于凤毛麟角。更何况上面还驮满高高的货物看着喜人。
到家了,咱就是个地道村里娃,狗还不嫌家贫呢。谁要是回头让我知道,到家了这逼让你装的,都不会唠人嗑了,我就当全村人面前训你。”
这功夫要关直播了,许老太挥着手和家人们道晚安,“人家不让播。”
许家人和于芹娘就是在这时跑出来的。
真想了。
换成:我喜欢一回家,就有暖洋洋的灯光在等待。
当小孩子们呼朋唤伴喊着田芯姐姐回来了,田芯姐姐要给大家发甜杆,一人一节骨,于芹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许老太要是不表态,起码许老三就不会当回事,主要他们这波小子就没有那样的人,实在是不明白里正叔何来此话。
而关于这番训话,许老太也表了态度。
可越是这样,越要回村后把姿态放低。
许家人这门风……啥也别说了,就一句话:要盯住另两个没成家的小子。许有仓和许有银往后就是村里排名前十的高富帅了。眼瞅着甭管谁嫁进许家都享福,于芹娘这嫂子也憨厚啊。
关键是总这么三拨两拨的来人在一边观察,咱还猜不准人家是咋想啊,这就惹得心里毛毛的,总怕谁背后使坏。
还别说,从来了这里就和孙女还有芹娘一起过日子。那时她们娘仨在家,仨女的更好,相依为命的。
所以此时二道河村的气氛,可以说比当初开大会的气氛还要空前的好。
大家议论着,那人家属于是县城的车夫呗,县里人。不知道今晚村里那几位头上管事的会咋安排对方吃住,反正不能丢了咱二道河村的脸。
还有老太太们和妇人们正围着许老太,心想:
自从咱荒地那片房子盖起来,引得好些人偷偷跑来瞧,那些人还不上前问话也不捣乱。
胡椒就是不会唱,要不然一定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