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名。
而就在大伙要散场各回各家时,远处有辆牛车突然调头了。
栓子媳妇指着远处:“呀,这是落下啥啦?”
落下人情了。
返回的还是重要人物许老太。
见到这些人还没进屋,许老太跳下车就比划着笑着说:
“正好,我不用挨家找了。
我这里有个刚从镇亭那里得来的信儿。
从今儿起,无主江面可以捕鱼,治所还要从咱百姓手中收好几万斤鱼。
将军府让的,为了让咱老百姓过个好年。
你们就说这位大将军好不好吧,听懂没?”
给许老太急的,一个个怎么没点反应。
她劝解自己要耐心一些,正因为大伙是真朴实才会为人很实诚:
“也就是说,你们一个铜板渔盐税不交,只要跑到那无主江面吃些辛苦捕捞上来鱼,还不是小鱼崽子,就能拿到治所去换铜钱。
这不比我们月月缴渔盐税的强?将军府是纯纯的把银钱往你们手里送。
你要是撞大运捞上贵种类呢,对不对?所以快着吧,族叔,四伯四伯娘,五姨婆,还有你是那个谁,栓子媳妇是吧?
赶紧趁消息没放出去前,一大家子想办法弄些冰川子渔网。再让里正给你们开路条子,对了,许里正呢?
你别等过两日,里正们开完会就都知道了,到时你想抢无主江面都抢不着。现在打个日子差,赶紧能捞几条是几条。”
这回大伙终于有反应了。
有对许老太告状的,说许里正最不咋地,看白秀才和赵镇亭走了,他麻溜地就走,一点不带留恋的。不像他们还目送个车影。
说这话的是五姨婆。
许老太心想:不在,那就没招了:“你们要是去开路引条子,帮我转告一声,镇亭让他大后天一清早就去治所开会。”
而更多的人是急着打听:“等等,先别说那里正。是拿鱼就能去治所换钱的意思吗?”
“对,千万别卖给二道贩子。”
指定会有二道贩子去老百姓手里收,然后再卖给治所挣差价。
许老太代入自己,反正她刚才听到消息事,脑中立马就闪过这个念头。
只是她太忙了,想赚差价,要冰天雪地跑到各个无主江面挨个问:“老乡,卖不卖鱼?”
二道贩子主打的就是一个老百姓不愿意和衙门口打交道的心思。
所以重要事情要说三遍,许老太再次强调:
“冲我,你们几家有啥可不敢去治所卖鱼的?
直接卖给官衙能多赚一文两文,治所收五斤以上鱼是四文一斤,记住数没?万一治所里要是有衙役敢卡你们油水就和我说。
总之,一大家子几个兄弟赶紧出去,要是里正难为不给开路引的话,就顺着我们二道河有主那一块往下流找江面。
年前一大家子人,咬牙吃些辛苦,你们又是提前两三天知道的消息,怎么也能挣个几两!”
四家人这才激动起来。
五姨婆一把拽住许老太手:“好媳妇,你小点声,别让外人听见。”
栓子媳妇是有点骄傲地回头看眼她爷们,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你还敢不敢说我多管闲事啦?没有我,等你知晓捞鱼消息黄菜都凉了。
所以说人啊,你得善良。
而且不止这一种回馈方式,许老太还将车帘掀开,露出老老太戴着帽子的脑袋:“你不是有话要对他们说吗?不说就这么走了会闹心。”
老老太先笑着看眼许老太,心想:
我想说的话,还是你授权的。
却特意让她说,这说明啥?说明儿媳妇想让她涨脸。
老老太胳膊不敢乱动,只能伸出手腕向五姨婆等众人招了招手,慢慢喘息说道:“过完年能动土了,你们几家劳力,要是有空闲,就去那面帮干活。”
老老太望着大家,此时她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她寻思需要丑话说到前,肋骨疼也要先强调道:“不敢说,能让大伙挣多少,和外面雇的差不离。但终归能多个去处。到了那面,洗洗涮涮,都是亲属,也指定比别人强。”
那指定比别处强,在外面找零活还有被打骂的,吃着掺煤砟子的干粮,这些事情并不稀奇。
可就算是这样不好的活计,三月在城里人眼中叫草长莺飞,形容多么美丽,在庄户人家眼中就叫青黄不接的季节,外面要是能有零活都要抢着干。
所以要是能去二道河许家那面干活,甭管让干啥,家里的老人确实能放心,起码不会黑心肠给吃掺脏东西的干粮。
五姨婆一个箭步上前握住老老太的手:“老姐,你别说了,肋骨疼还惦记俺们,你这个情我领了。你放心,开了化,我就让家里几个小子去扑奔你。真的,我谢谢你不忘拉拔你几个大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