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舟讪讪松开手。
……
盛清歌远没有她表现的那样不在意。
出门左拐,是落地窗阳台,窗前摆有三桌白色休息椅。
盛清歌走到最里面,背对走廊方向坐。
天色还没彻底黑下来,尙还未褪尽的火烧云层远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后。
盛清歌突然就想起来高中时候,每周五放学,经常有这种火烧云的傍晚。
她家里管得严,出校门就要上车,司机直接载她回家。
江临不一样,他每周五都去步行街街角唱歌。
少年把摩托车停在路旁,打开车灯,他站在车灯前,怀里抱一把吉他。
周围不时有路人驻足,或是觉得有趣听两句,或是指指点点、说这是小混混做派。
可江临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眼里都是他的梦想。
不在乎他人看法,是盛清歌从小到大都没有做到的。
她活在父母制定的条条框框里,成为家长口中的骄傲,是长辈眼里的乖乖女。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从来都没说出口,也从来没有争取过。
就像在七岁那年,为了让父母开心,她在玩具赛车和故事书之间选择了后者。自那以后,所有的选择便都不再是她真正想要的选择了。
违抗父母安排的联姻,拒绝嫁给不喜欢的人,先斩后奏和江临领证,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情。
可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告诉她,这唯一一次鼓起勇气的争取,是错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哭不能解决问题,却能够解决情绪。
这次她没有先去观察四周是否有人,没有考虑在公共场合哭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给家里丢人。
她只想把情绪宣泄出去。
因此也没注意到,在走廊尽头,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
正注视着她的背影。
眼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