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且布满泥泞的老城区住宅楼里,一位双腿残缺,靠着拐杖一步步艰难踱步的苍老男人,满头大汗的从楼下一直爬回自己住在七层顶楼的小阁间。
嗅着屋内已经极度令人窒息的一氧化碳的气味,老人将自己扔进破烂的床铺上,颤抖着手拿起早早摆在一旁的塑料打火机,口中呢喃:“都看过了,没有人……可以放心走。”
“老街坊们,你们骂了我一辈子,我没回过嘴,临了给你们添点麻烦吧,呵呵,果然还是做坏事解气啊!呵呵。
窒息感不断传来,老人手指划过打火的齿轮,一簇火苗燃起,屋内已经基本溢满的高浓度一氧化碳瞬间产生了爆炸。
随着炸裂腾起的火焰,老人眼中流下解脱的眼泪。
“这一辈子太苦了,这样的世界……我好恨啊。”
【最新快报:今日某小区一8旬老者于居民楼顶自建房中引起爆炸死亡,侥幸除老人外无人员伤亡,事故原因正在调查,据初步了解,老人曾经是志愿军中的一名老兵,因在战场负伤退役……爆炸原因还需调查……】
与此同时,一所豪宅的卧室内,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突然心里绞痛难忍。
“老夫人您怎么了?快给医生打电话,世殊小姐呢?”
卧室内正在整理地毯的保姆阿姨,看到老人捂着胸口晕倒,立刻上前扶住老人,并将她安置回床上,然后让开位置给居住在公馆的各家庭医生。
医生们给老人急救时,一位乌发浓密的东方少女,面容凝重的跑进来。
“我奶奶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一向慵懒魅惑的猫眼,此时难得认真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但她所询问的对象,却是医生和保姆。
医生们忙着给老人检查血压,很多事他们也说不清楚。
保姆上前一步,把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和女孩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下。
“你是说奶奶突然就晕倒了?还捂着胸口?”
“是这样的,世殊小姐。我那会儿正在打理地毯,老夫人好像念叨了一句什么,然后就捂着胸口晕倒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世殊将保姆和满眼担忧的医生都请出了房间后,将房门落锁,走回老人床边坐下。
瓷白润泽的手腕抬起,葱白的手指轻轻点在老人的额头上。
“乐游,出来。”随着少女冷静清雅的声音落下,一只通身靛青色的甲虫从她指尖爬出,并以极快的速度爬到老人额头位置,以一种很不科学的方式,在不损伤皮肤的前提下钻了进去。
而老人也在甲虫消失的同一时间缓缓睁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已经浑浊的瞳孔,满目慈爱的看向自己疼爱了一生,也为她骄傲了一生的,锦家唯一的孙女。
“虫虫呀,奶奶没用,生不出女儿,用了一辈子也没有解开牠的封印,无法去为祖上的圣蛊誓去应劫,神蛊传女不传男,你是锦家唯一孙女,也是锦家百年来最有天赋、最强大的巫蛊师,奶奶去后,牠自会找上你,奶奶拦不住,现在奶奶要把我们神蛊锦氏的终极传承交到你手上,期间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和我说,你记住了么?”
“这是法则约束,奶奶放心,世殊知道的。”
少女此时已经满脸泪水,甚至就连红透的鼻头下都有透明的“泪水”划出。
老人微笑的看着自家孙女,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展露这样狼狈且滑稽的样貌,如今看到真的好怀念啊。
随着老人展开双臂,无数只蛊虫从老人的体内钻出,每一只蛊都色泽鲜艳剔透,比世上最奢华的宝石还要璀璨耀眼。
但在这庞大炫目的蛊虫涌动间,一只笼罩着犹如银河星芒的金色小虫悬空立在少女的面前,那一瞬间,世殊仿佛感到那不止是神蛊,更似目空万物的神灵站在高高的天际,俯瞰她的灵魂。
好在她也没有什么不能一看的过往。
金色的小虫只是悬停了一瞬。而后好似满意的颤动了下,就飞入世殊的额头,并在进入世殊识海前,随意咬断了一根血脉试图与女孩进行主仆契约,牠是主人的那种契约。
也是在这一刻,世殊停止了哭泣,唇角勾起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可算抓到你了。”
下一瞬,世殊体内一只通体血红的大虫将那金色小虫一口吞噬。
“虫虫你!”
察觉到什么的老人,惊慌失措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世殊。
锦世殊满眼孺慕之情的望着老人,说出的话却充满决绝与哀伤。
“奶奶,我们锦家不能再被那只破虫子掌控下去了,什么终极传承,什么神蛊契约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落在我们锦家人身上的诅咒,能通过我的死,彻底消除,对不起呀,奶奶,虫虫可能要和您一起走了,您不要生虫虫的气,好不好。”
世殊体内也开